九十七

俗话说娘亲舅大，敖烈一看，是没有心情研究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质问北海的人道：

敖烈这就是你们说的一般小孩子之间的言语嘲讽？也太扎人心了吧？诚然，我西海城，你北海人情，可大家都是亲戚，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翎心也不知道这一茬，却见小默娘冷静道：

你们只是妒忌我昨日法术背的好背。北海龙祖父夸奖，我自有母，是西海三龙女，你不服，去找龙王龙后说。

一个刚长出犄角的小龙孩子恶劣道：

你不过是个野孩子，法术背的再好有什么用？再说，你那娘又是什么好东西？谁不知道他是司法天神不要了的，平白给我们龙族丢脸。

这时有人呵斥道：

放肆，这时谁教你的，走，跟我去见你父母。

众人一怔，原来是柳毅来了，那几个熊孩子也不怕他，道：

不过是小姑姑的夫婿，算不得我们北海龙宫的正经主子，在这里充什么长辈？

众人无语，一个龙族中的二代人都后悔让其他的。仙家看龙族的笑话了，这啥教养呀？

翎心大怒，却被柳毅拦住，只见少女默娘走下来，道：

“姨父是龙王叔祖亲自召回来的女婿，四海都称之为佳话，你这话敢不敢对着四海龙王一起说，看看是你挨打还是？姨夫被嘲讽，我只怕到时候你爹娘反而不要你了。”

显然，这熊孩子也是虚张声势，争吵不过就跑了，有意，刚想夸赞默娘几句，忽然见这孩子落下泪了。终于卸去了强大的伪装，流泪道：

姨父，我亲生阿娘真的是个坏女人吗？她是不喜欢我，不要我的吗？

柳毅忙道：

这都是他们胡说八道的，珑儿心里清楚，怎么能为此伤怀呢？别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当年你姨母受苦，四海龙族因为彼此之间姻亲脸面，谁都不肯出来。主持公道，只有平素和他关系并不怎么好的寸心公主杀了过来，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再说，你也知道，他是为司法天神顶罪才去的。当时你可能还不记得，他将襁褓中的你交与我夫妇时，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别过脸去，因为怕多看你一眼就舍不得了，这样的母亲怎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这话十分有说服力，但奈何默娘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道：

那为什么别人都是有父有母，就算父母不在身边，也知道去了何处，我却是有母无父？而且，母亲若是爱我，为什么要去替她的前夫顶罪，而不亲自抚养我呢？就算是北海愿意接收我，也是遮掩我的存在，难道我就这样不堪吗？

柳毅一愣，只好道：

柳毅珑玉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姨夫也不知道该怎么隐瞒你，因为有些事情我是烦人入赘，确实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给你讲一件事情，我柳氏本也是河东望族。但是因为当年唐高宗废王立武而渐渐没落。这其中的缘故对错，说上3天3夜恐怕也理不清楚，但我从小就知道，这些事情是没有用的，要想振兴梅门，让父母争光，只有自己争气。这就是圣人说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