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
白色。
还是白色。
暗自叹了口气，楚纪言继续在这片纯白的空间里飘荡着。
是的，飘荡。
虽然楚纪言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就目前来看应该没什么危险——除了无法感应禁墟，也联系不上阿波罗以外。
在又飘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楚纪言终于看见了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那是一抹复杂至极的灰，复杂到楚纪言看到它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对面会不会有一个纯黑的空间，而这个灰色地带就是二者的交界处。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毕竟就目前来看，这个灰色地带可比她先前飘荡的白色空间大太多了。
没有依据，全靠感觉。
四处晃了晃之后，楚纪言偶然间低了下头，就这样巧合地看见了一个人，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不管怎样，有人总归是好事。
这么想着，楚纪言当即便飘了下去，但等她离的近了才发现，这个人压根就没有脸！
或者说，是一团不知名的迷雾遮挡了少女的五官。
是的，少女。
哪怕看不清脸，楚纪言也还是根据这个人的身形以及其他各地方的细节判断出她的性别和大致年纪。
盯着对方跟打了马赛克似的面部看了两秒，楚纪言压了压有些抽搐的嘴角，试探着和她打招呼，却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
这可把楚纪言气得不轻，直到少女的胸口有了不同于呼吸的起伏，楚纪言这才意识到，或许不是人家不理她，而是压根听不到她说话，就像她一样。
不，也不一样，因为她还能看见少女，但少女应该看不见她。
异样的起伏之后，少女又一次安静地伫立在岩石上，似乎从未有过刚才的举动。
又过了很久，她才再次双手合十放于胸前作祈祷状，看样子是和之前一样在歌唱——这还是楚纪言从她有规律的胸口浮动中看出来的。
楚纪言耐心地等了一会，应该是一曲终了，少女又不动了，宛若石塑般伫立在原地，一如最初那般。
往后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少女每次唱歌的间隔都不一样，但时间是一样的，所以唱的应该是同一首歌，尽管楚纪言至今也不知道她在唱什么。
但这次很奇怪，少女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这还是少女第一次有了除唱歌以外的动作，楚纪言稀奇地看着那个看不清脸的白发女子，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用力地对着天空，或者天空之上某个不可见的东西说了些什么，可惜还是没有听不到。
楚纪言沉默了一下，试着把自己代入进去——嘶，憋屈的嘞。
撇了撇嘴，在楚纪言已经将这一切定义为一场离奇的梦时，一场飓风突如其来地席卷了这个没有生气的地方。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楚纪言再睁开双眼时，看见的就是身负重伤的少女，具体表现在她几乎被鲜血染成全红的白色衣裙。
说真的，如果不是裙摆处那星星点点的白，楚纪言都要以为对方换裙子了。
“喂，你怎么受伤了？”
“伤这么重？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不对，这鬼地方有医院吗？”
待的时间久了，楚纪言也就习惯了对方不回应她，自说自话地关心着她的伤势。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就像先前所说，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但很快，楚纪言就发现了这次和以往的不同，因为少女拿出了先前所没有的东西——四个小光球和一个大光球。
楚纪言亲眼看着少女将四个小光球依次搓扁揉圆，再将其拼凑在一起，居然一点点显露出人形。
“不是，女娲造人呢搁这？！”
少女当然听不见楚纪言的吐槽，她只是不间断地将小光球捏成合适的形状，依次为四肢、躯干、内脏，以及头颅。
在看见那张和少女一样看不清脸的躯体时，楚纪言整个人都麻了。
然后她就发现她错了，因为这个不知名物体不是看不清脸，而是压根就没有脸。
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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