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医院走廊
(张桂梅率众老师一路小跑,终于追上丁笑笑。丁笑笑刚把检验单塞进包里,抬头看见老师们,下意识把包往身后一藏。)
张桂梅(压低声音) 笑笑,我们谈谈,别跑。
丁笑笑(挤出笑) 张老师,真巧……
魏庭云(一把攥住她的手) 你怀孕了?谁的?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丁笑笑(声音发颤) 别在这儿……求你们。
(张桂梅环顾四周,指向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
张桂梅去那儿,关上门。今天谁也别想逃。
——场景二:医院小会议室
(窗帘半拉,阳光惨白。丁笑笑坐在最角落,手指绞着背包带子。)
张桂梅(先开口) 我们不说教,只想听你说。孩子爸爸是谁?
(丁笑笑沉默。)
姚小山(急了) 是不是那个来过学校、开越野车的?姓——
丁笑笑(打断) 不是他。 (深吸一口气) 孩子爸爸……已经不在了。
(空气瞬间凝固。)
严莉不在了?什么意思?
丁笑笑三个月前,他援藏支教,遇到塌方……遗体都没找到。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也是上个月才发现怀孕。
魏庭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个人扛?
丁笑笑(苦笑) 怎么开口?高三冲刺,你们比我还累。再说……我怕我一说,你们就让我“以大局为重”。
张桂梅(蹲下来,平视她) 笑笑,我问你,你自己想留吗?
丁笑笑(眼泪终于掉下来) 我想留,可我留不起。 (摸着小腹) 昨天B超,医生说胎盘前置,后期得卧床。高考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 (抬头看张桂梅) 张老师,我请假一周,其实是想……趁他还小。
(会议室死一样静。)——场景三:会议室门外
(谷雨扒着门缝偷听,被胡娟一把拽回来。)
谷雨(急得直跺脚) 怎么会这样……丁老师那么好!
胡娟(抹泪) 老天爷专挑苦命人下手。
——场景四:会议室内
(张桂梅突然起身,把丁笑笑的包“刷”地拉开,掏出那张预约单——“人工流产手术 8:30”。)
张桂梅(撕成两半) 今天谁敢动你一根指头,先过我这关。 (转向众人) 我们给她凑时间!魏庭云,你找代课老师;姚小山,你管纪律;严莉,你负责盯营养。 (再转向丁笑笑) 你,给我好好躺着保胎。高考是重要,但你的命更重要。孩子们要是知道你用她们的未来换自己的坚强,她们会恨你一辈子。
丁笑笑可……
张桂梅(斩钉截铁) 没有“可”。从今天起,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肚子里那个,是我们全校的孩子。
——场景五:三天后·教室
(黑板右上角新添一行红字:丁老师请产假,全体同学以优异成绩迎接她归来!)(学生们自发把心愿卡贴在后黑板——“丁老师,我们等你带着小弟弟/小妹妹回来!”)
——场景六:教师办公室
(张桂梅把一张存折拍在桌上。)
张桂梅(对众人) 我算过了,笑笑的医保加生育津贴,缺口两万。 (看向姚小山) 你不是说认识妇联?去跑补助。
姚小山张老师,她家缺钱吗?
张桂梅不缺也得弄,废什么话?
张桂梅(最后看向丁笑笑空着的工位) 等她回来,我要她看到—— (哽咽) 她拼命守护的孩子们,也在守护她。
(窗外,山风掠过,吹得心愿卡哗啦啦响,像一群鸟儿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