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

场景一：华坪女高·清晨

薄雾像一层轻纱，张桂梅抱着一小摞资料上楼，脚步刻意放轻。

魏庭云正伏案改卷，眼底两片浅青。

张桂梅（把资料轻轻放下） 妇联那边批了八千，先应个急，其余的我们再慢慢凑。

魏庭云（揉揉眼角） 床位也排好了，下周就能住进去。 （压低声音） 她请假条上只肯写“急性胃炎”，怕孩子们担心。

张桂梅（叹了口气） 也怕外头的人说闲话。 （抬手指指天花板） 荣誉加身，风吹草动都能变台风。

（胡娟端着饭盒进门，脸色有点僵。）

胡娟（把饭盒放到桌角，小声） 贴吧里冒出个帖子，说……说笑笑“用公款养胎”。 （拿出手机） 照片是昨天医院门口，背影糊得像雾。

魏庭云（皱眉） IP是外省的，明显有人带节奏。

张桂梅（声音低却稳） 谣言终归是谣言，先别自乱阵脚。

——场景二：教室

早读铃响，谷雨带读《逍遥游》，声音比平时轻。

黑板右下角，有人用粉笔写了淡淡的三个字——“真的吗？”

谷雨拿板擦慢慢抹掉，留下一点白痕。

谷雨（轻声）

背书吧，别让老师分神。

学生们互相看看，朗读声渐渐整齐。

——场景三：局长室

周局长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水纹轻晃。

周善群（尽量温和）老张，不是我不相信你，今天早上笑笑爸爸还找过我，你也知道他是我大学同学，你俩我肯定都信呀，但是举报信写得细，得按程序走。

（翻开一页）

“贫困生补助”那条，我们查账就是。

张桂梅（声音沙哑却平静） 账目敞开，随时可查。 （顿了顿） 也请局里帮我们查查谁在背后推手。

周善群（点头） 查归查，笑笑先安心养胎，课我来协调

——场景四：医院病房

丁笑笑靠在床头，阳光把被单照得发白。

魏庭云把一张薄薄的“停课通知”递过去。

丁笑笑（看完，轻轻折起） 正好，可以光明正大躺着了。 （手放在小腹） 就是小家伙还没上课，先被“停课”了。

魏庭云别瞎想，我们等你俩一起回来。

丁笑笑（从枕头下摸出一张折好的纸） 万一……帮我把它交给张老师。里面有孩子的名字，还有些存款。

魏庭云（把纸推回去） 留着，等孩子满月酒再念。

——场景五：校园后山

夜里十一点，姚小山蹲在花坛边，借手机光拨弄泥土。

胡娟和严莉一人拿小铲，一人举着手电。

姚小山（捏起一枚小东西） 找到了。 （用袖子擦擦） 微型摄像头，还是新的。

胡娟（倒吸一口气） 真有人盯着笑笑？

严莉（低声） 编号对得上，是去年教育局那批。 （看向远处灯火） 得让张老师知道。

——场景六：教师宿舍

凌晨两点，张桂梅坐在丁笑笑的办公桌前。

抽屉里，《孕妇饮食指南》下压着一张折成小船的B超单。

她轻轻展开，小小的心脏跳成一条温柔的线。

张桂梅（对着空气，声音轻却笃定） 孩子，别怕。 我们都在这儿，风再大，也有伞。

窗外，第一滴雨落在玻璃上，像温柔的鼓点。

远处山影沉默，却像在说：

“我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