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华坪女高·清晨
雨意悬在山顶，迟迟没落。
张桂梅把那张B超单折成更小的方块，塞进衬衣口袋，像放一颗糖。
她转身，发现谷雨抱着一只保温桶站在门口。
谷雨（小声） 校门口李大爷煮的鲫鱼汤，让我顺路带进来。 （顿了顿） 我说是给我妈喝的，他没多问。
张桂梅小鬼头，长大了。
——场景二：医院长廊
雨终于落下，打在玻璃顶棚上，沙沙一片。
丁笑笑躺在推床上，被护士送去彩超室。
她手里攥着魏庭云塞给她的耳机，里面循环播放一段录音——【全班齐声】
“丁老师，今天的晚霞特别好看，像您笑起来的时候。”她听着听着，眼角就弯了。
——场景三：校园后山·雨幕
姚小山、胡娟、严莉三人挤在一把旧伞下，围着那枚刚从土里刨出的摄像头。
雨点砸在伞面，像密集的鼓点。
胡娟（用气音） 编号已经拍照发周局了，他说天亮前给答复。
严莉（拢紧外套） 但愿只是私人恶作剧，别再牵扯更大的事。
姚小山把摄像头装进密封袋，动作轻得像收好一枚未爆的炮仗。
——场景四：教师办公室
夜灯暖黄，账本摊了一桌。
魏庭云、胡娟、严莉一人一把计算器，对得飞快。
张桂梅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三碗热豆花。
张桂梅（放下碗） 学生补助、教师工资、水电维修，每一笔都对得上。 （把最后一张凭证合上） 明天一早，我们把原件和复印件一起送教育局，让他们慢慢查。
魏庭云（松了口气） 账是清的，笑笑的心也能轻一点。
——场景五：医院病房·深夜
雨停了，窗外只剩滴水声。
丁笑笑半躺，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
张桂梅坐在床边，把那张B超单又掏出来，展开，抚平折痕。
张桂梅（声音低而柔） 今天医生怎么说？今天你爸妈来了吗？
丁笑笑好的呢，没见到他们昨天才来
张桂梅那就好，他听话吗？
丁笑笑（嘴角扬起） 小家伙把脚丫翘到脸上，说“房间太小，想早点出来”。
两人都笑了，又同时收声，怕惊动那团还没睁眼的云朵。
丁笑笑（轻声） 张老师，我昨晚梦见他了。 （指了指天花板，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说：“别怕，雨再大，也有人替你撑伞。”
张桂梅（把她的手包进自己掌心） 梦是反的
——场景六：校园·凌晨四点
天边泛起蟹壳青。
魏庭云把新打印的“课程调整通知”贴到公告栏——
【丁老师进修期间，由新老师代课，进度不变，作业量减半，请同学们安心备考。】
她退后两步，发现谷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攥着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便利贴。
谷雨（把便利贴贴到通知旁边）
全班签名，给老师报平安。
便利贴上，密密麻麻的铅笔字——
“丁老师，风铃已经挂好，等您回来听它响。”
风很轻，把纸角掀起，又放下。
仿佛整座山都在小声说：
“别怕，我们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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