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清晨5:10
校车发动前,张桂梅把最后一箱矿泉水搬上车。
丁笑笑挺着肚子,被特许坐副驾驶。
她怀里抱着一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全校学生的准考证复印件,
“万一谁丢了,我能第一时间补。”
7月7日·6:20 县城一中门口
红色拱门已经立起,横幅上写的却是“欢迎学生来本校应考”。
华坪女高的学生一下车,就自觉排成两列
谷雨悄悄说:感觉像客场作战。
魏庭云你考试的时候可没这么紧张。
7月7日·上午语文
魏庭云不能进考场,就在警戒线外来回踱步。
开考铃响,她忽然对着教学楼方向轻声背《逍遥游》: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声音被风送进考场,像给学生铺一条看不见的跑道。
7月7日·午休
食堂被外校学生占满,姚小山提前订了隔壁小学的空教室。
三张课桌拼成“临时餐桌”,每个学生领一份盒饭:
胡萝卜炒肉丁(丁笑笑远程点名)、番茄蛋汤(魏庭云指定)。
胡娟把政治易错点贴在饭盒盖里,学生边吃边背。
严莉举着手机放英语听力,音量调到刚好盖过蝉鸣。
7月8日·理综/文综
考场设在县一中实验楼。
丁笑笑在楼外支了一张折叠桌,桌布是数学坐标系。
学生考完出来,在她面前排队“打卡”:
7月8日·傍晚
学校租下县一中图书馆当“临时自习室”。
墙上贴着华坪女高手写标语:
“这不是别人的战场,这是我们的舞台。”
谷雨把今天考完的草稿纸折成纸飞机,
从图书馆二楼飞进操场,被外校学生捡到。
纸飞机上写着:
“谢谢借我们一块地方做梦。”
魏庭云来,笑笑你的
丁笑笑折叠床?
魏庭云唉,我告诉你这个你不能不要
丁笑笑你给我,就算我睡着了,也睡不踏实
魏庭云别说太多,睡!
7月9日·英语
最后一科开考前,张桂梅站在县一中校门口,
给每个学生发一颗薄荷糖。
“含住,别紧张。”
学生们把糖纸攥在手心,进了考场。
7月9日·收卷
17:00,铃声落下。
华坪女高的学生冲出考场,第一件事不是撕书,
而是把准考证整齐交到张桂梅手里。
丁笑笑坐在校车里,透过车窗看学生把书包高高抛起——
像一只只白色的鸟,划过别人的天空,落进自己的未来。
7月9日·返程
校车启动,县城一中门口的大屏滚动字幕:
“全体考生金榜题名!”
魏庭云笑着对窗外挥手:“谢谢,主场作战成功!”
丁笑笑把那张写满坐标的桌布折好,轻声说:
“下一站,回家。”
尾声
深夜11:00,华坪女高操场。
没有篝火,只有一个个小型蜡烛。
学生把准考证复印件叠成纸船,放进装了水的小盆。
纸船漂走,像把三年时光轻轻移交。
学生A老师们,谢谢你们!
学生B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
学生C千万别把我忘了
张桂梅忘不了,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