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摊

——天启城

我先一步周夙到达城门，翻身下马在一旁等她，只见她整个身子都趴在马背上，留一只手是不是拍着马。

识音“我说，你多久没骑马了？”

周夙“你还说…距离上次骑马已经是一年前了……”

周夙“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体金贵得很呢。”

识音“恩，你也要跟四哥一样出门坐软轿了。”

她缓缓起身，脚差点踩空位我只好去扶着她下马。

周夙“那还是不用的。”

城门的守卫走上前来问道。

“周姑娘，二位的马要让人带下去吗？”

我伸手戳了戳她小声嘀咕。

识音“快说要，我们去逛逛。”

周夙“（了然）咳咳，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你们两个，牵马去。”

“是”“是”

离开天启城差不多半月，每次回来都会从街头逛到街尾。

周夙不明白，逛来逛去不都是这些吗？也不嫌累得慌。

可是万一有新店新铺子呢？那我将会是第一个客人。

而且嘴上说着累其实每次都会陪我出来，这就是女人心海底针吧，把这句话还给她。

“识音姑娘，许久没见你了。”

识音“李叔！我今日刚回天启。”

李叔放下手中的蒲扇，拿了张新纸袋给我装了份核桃酥。

“免费的核桃酥，给回家的人。”

我接过纸袋甜甜一笑。

识音“嘿嘿我收下啦，谢谢李叔！”

“诶诶诶，改日来玩儿啊！我们家娃可想你了。”

识音“好啊好啊。”

周夙默默站在我旁边不插嘴，直到我们离开摊子后她才憋不住问我。

周夙“你跟每家摊子都很熟吗？”

周夙“跟谁都能聊两句。”

我拿起一块核桃酥放进她嘴里。

识音“（嚼嚼嚼）因为无聊的时候我都会上街呀，次数久了就都认识了。”

周夙“（嚼嚼嚼）噢～”

艰难咽下去之后我又开口。

识音“李叔和他爱人有两个孩子，一个才5岁，另一个还在他爱人腹中。”

识音“有时候忙的时候他现在这个儿子就会来帮忙看摊子。”

识音“你也知道我嘛，最喜欢逗可爱的小孩子了，哄几句就抱着腿不让走了。”

周夙“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小孩子？”

识音“错，我是喜欢不会哭不会闹的小孩子。”

周夙“……行。”

走着走着我眼睛铺捉到了一个新摊位。

桌子上放的是铜币和朱砂黄纸，旁边竖起显眼的白皤，写着“卦摊”二字。

拉着周夙就穿过人群来到摊前，是位老先生。

周夙扫视着桌上的物品好奇问道。

周夙“老先生，算一卦多少钱啊？”

老先生摸摸胡子笑道。

“卦象只卜有缘人。”

识音“那老先生看我们是您的有缘人吗？”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有些疑惑但也没移开眼神，周夙看我俩就这样一直对视也不说话，只好出声打断。

周夙“老先生….您…？”

虽说这目光没恶意，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盯着还是感觉怪怪的，而且总觉得他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良久，老先生终于开口。

“姑娘，逆命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这芸芸众生，我见过许多和你一样的人。”

“可惜结果……”

识音“难道就要任由命运摆布吗？”

识音“其他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唉…又是一位苦命人啊。”

说罢他便不再开口，闭上了眼睛假寐，我放下银子庄重地给他行礼。

识音“还是多谢先生指点。”

周夙听的云里雾里的。

周夙“他什么意思？”

周夙“你逆谁的命了？”

周夙“你不要命了？”

我面上云淡风轻，可心里早就波涛起伏，难道师尊叫我下山历练，是为了改变其他人的命运吗？

我正思索，嘴上敷衍着她。

识音“你是国师的弟子，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夙“我师父那一套我可学不来。”

她拉住我停下，一脸严肃。

周夙“我告诉你，天命不可违，别把自己玩死了还要我帮你收尸。”

天命天命，我快被这个词绕死了。

识音“好好好，我一定惜命，别担心我了。”

周夙“哼，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