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好”
“顾老师回来啦”
“顾老师”
………
从校门口到办公室，郑北耳边的“顾老师”就没断过，“看不出来，顾老师人缘这么好啊？”
“你看不出来的多着呢”。顾一燃露出标准的礼貌假笑，“我去办离职手续，你是在这等着还是跟我一起？”
“我在这儿呆着就成，你该整啥整啥”
顾一燃点头，拿好东西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办公室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学生，一开口都是问顾老师。
同样的问题回答了十好几遍，郑北有些招架不住。
“你们还认识谁想问顾老师的，叫他们一块儿过来，咱们一块儿说。”
“你和顾老师什么关系？”
“朋友”
“顾老师这大半年都和你在一起吗？”
“对，你们先叫人，人齐了一起说”
关心顾老师的人太多，没一会儿就凑了百十号，郑北干脆带着他们来到操场上。
“同学们先静静，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问啊，重复的就不用问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郑北心说他今天也算整了个公开演讲，可真没白来。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啊，我和你们顾老师是朋友，这大半年顾老师一直和我在哈岚。哈岚知道不？在咱们国的北边儿。今儿个顾老师就是过来办离职的，之后就不来了。”
郑北话音未落就有学生迫不及待发问：“顾老师在那边怎么样，能适应吗？”
郑北： “咋不适应，大半年胖了得有小十斤，一顿三碗饭吃着有啥不适应的。”
同学： “顾老师在那边也当老师吗？”
郑北： “是啊，天天给我们讲课，还有实操。像什么用袜子做土炸弹的，拿香水做防狼喷雾，都是家常便饭。”
“顾老师为什么不回来？你们不能换个人吗？”
这位女同学比较激动，声音尖利的好像刺穿耳膜，郑北眼睛扫过去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听他讲顾老师的学生里九成都是女孩子。
郑北颇有些不爽的磨磨牙，咱们小顾老师魅力可不小哇。
心里打着小算盘，郑北三言两语引导了话题，成功从顾老师近况歪楼到什么“顾老师住我家和我睡一张床”、“顾老师喜欢摸人腹肌”。
女同学们听到这儿颇有些躁动，“顾老师喜欢……”
“你们顾老师喜欢男的，别说是我说的啊”
郑北坏笑一下还“不经意”抬起胳膊展示了自己的大肌肉，十好几个女生当场抹着眼睛跑走了，郑北心里的小人叉腰笑得得意。
顾一燃走完流程回来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一路上各种隐晦的目光让他十分奇怪，抓个学生一问才知道又是郑北干的“好事”。
顾一燃深吸一口气决定静观其变，虽然名声被败豁了，起码少了不少麻烦。
毕竟是自己造谣自己儿子快十岁的狠人，这点小事儿本不必走心。
不过郑北这一顿操作很是耐人寻味啊，顾一燃敲着食指默默想着。
或许是心虚，回程时郑北格外老实，除了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客气的简直像是俩人刚认识那会儿。
“我都知道了，没怪你”。
顾一燃向来理智，除了有关他父亲的事平时情绪稳定的像个假人，自然没有什么故意让人误会的恶趣味。
这一点也恰恰最得郑北的心，除了破案子，他是真不爱胡乱猜疑那一套，有什么话大大方方说出来就是。
“啊，那就好。那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就，话赶话的就变成这样了”。
顾一燃似笑非笑的看了郑北一眼，这话他信了才是有鬼。不过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说出来反倒没意思。
“郑北，我的事都办完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哈岚？”
“多待几天呗，好容易来一趟，千里迢迢的，顾老师也领我到处转转。”
“行”
顾一燃领郑北的情，生活了快三十年的地方，心里哪能一点感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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