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回到住所,心情依旧难以平复。果然,高明师傅的猜测是对的——你可能真的看上他了。
然而,藏海却不敢再往前一步。你们的身份天差地别,他背负着深重的仇恨,满腔怒火只为复仇而燃烧,而你则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女。
即便他对你的目光中偶尔闪过一丝柔软,那也掩盖不了更多是利用的事实。
甚至,也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面对你时究竟是想要利用,还是已经悄然生出了几分真切的情愫。
穿过院落时,微风拂面,却带着隐约的寒意。藏海缓步走到房门口,脚下忽然一顿。
他注意到门边放置的一片柳絮已被吹飞,这意味着屋内有人闯入。藏海屏息凝神,右手悄然探入怀中,握住前些日子与观风在刘咸墓中找到的那件利器——父亲亲手打造的遗物。
他推开门的动作轻如羽毛,可就在门扉开启的瞬间,映入眼帘的竟是那个熟悉的面具人。
这一刻,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下来。
赵秉文(面具人)“藏海!”
面具人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赵秉文(面具人)“如今你的布局应当如何?”
赵秉文(面具人)“平津侯的左膀右臂皆已斩断,而你,甚至已经攀升至连你父亲未曾触及的高度。”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仿若在审视,又似在催促。藏海默然站立,心中思绪翻涌,不知该如何作答。
面具人见藏海沉默不语,便再度开口,语气似有深意:
赵秉文(面具人)“皇太女如今对你可谓关怀备至,你可知今日你抱她回府的事,早已传得满城风雨。”
赵秉文(面具人)“皇太女今年十九,正值妙龄,恐怕皇上很快便会为她选定驸马。”
赵秉文(面具人)“若你有此机会,或许复仇大业能更进一步?”
他顿了顿,目光透过面具直逼藏海。
赵秉文(面具人)“你可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藏海闻言,心中微微一震。按理说,能攀上皇太女,这无疑是天赐良机。
然而,面具人话中隐隐透出的试探与别样意味,却让藏海心生警惕。难道恩公另有所图?
但转念一想,恩公多年来将他养育成人,悉心栽培,这份恩情岂容他怀疑?藏海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妄加揣测恩公的用意。
然而,那一丝不安却如细雨渗入心底,挥之不去。
藏海只得低声回应:
藏海“皇太女,或许也只是想借助我的手铲除异己罢了。”
藏海“至于其他……藏海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深想。”
藏海“恩公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面具人见藏海反问,冷哼一声,并未直接作答,而是话锋一转,沉声说道:
赵秉文(面具人)“你可曾想过,当年你父亲归来后,你们全家为何会惨遭灭门?”
赵秉文(面具人)“你以为你的仇人仅仅只是平津侯一人吗?”
赵秉文(面具人)“多年追查,我怀疑此事背后另有他人参与。”
藏海闻言,脑海中猛然浮现当年那一幕——平津侯从他父亲胸前取出的环形物品,似乎是由三枚铜鱼和制而成。
他心神一震,还未开口,便听面具人低沉接道:
赵秉文(面具人)“没错,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你父亲之事,以及你家灭门的真相。”
赵秉文(面具人)“我查到,平津侯在你家灭门前一晚曾外出,与另一人秘密前往某地密谋。”
赵秉文(面具人)“可惜,第三人至今仍未现身”
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追问:
藏海“那第二人又是谁?”
面具人盯着他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
赵秉文(面具人)“是当今司礼监掌印太监,曹静贤。”
此言如惊雷般劈入藏海耳中。面具人语气凝重地补充道:
赵秉文(面具人)“所以说,你的复仇之路,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