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韩冰又随着下车的人流一起走出了车站。
这里感觉明显比上车的时候冷了很多,一是因为到了晚上本来就降温,二是我们应该是往北走,越走越冷了。
我看了一眼我和我韩冰的衣着,都是单衫单裤,别的旅客看我们跟看南方人第一次来北方似的,根本不知道穿啥。
我本以为我会很冷,但是并没有。
韩冰(本体)冷吗?
韩冰和我并排走着问。
我摇了摇头。
韩冰(本体)看来你使用过本源力。
我回忆了一下,不知道陈涛那次使用本源力打架算不算。
沈涛好像是。
韩冰(本体)记住这个感觉。
沈涛哦。
我像个乖学生一样点了点头,但仍然一头雾水,啥感觉没印象啊。
我以为我们会先找个住的地方落脚,想不到韩冰出了站台便和我一起打了辆出租车,然后跟司机说了个地名,司机说太晚了不去,韩冰直接给他好几张百元大钞,那个司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才系好安全带启动了汽车。
一路上这司机没少往后视镜瞄我俩,没办法,两个185以上壮汉,一个比一个面冷,看起来都不像是善茬,说我俩手上都沾过血那都是往轻了说,连环杀人犯见到我俩都得像看见活阎王一样害怕,这个司机越看越胆寒,最后都不敢往后视镜看我俩了,简直是硬着头皮开。
恐怕接过钱他就后悔了,早把自己骂了个遍,真是应了那句话,老鼠给猫当三陪——赚钱不要命了。
这一路这司机冒着扣分扣钱的风险几乎是油门焊死似的往前开,也就是这破车限制了这司机的最高时速,给他一辆AE86他能碾压拓海。
我不知道原本的车程是多久,但是到了地方我看了看表,才过了半个多小时,而这司机跟我们说到地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下了车我看到韩冰好像到了一个乡下屯子,因为已经是半夜,这里的人早就睡下,一眼望去几乎是漆黑一片,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
我已经懒得再问了,反正跟着走就行。
果然,韩冰只是看了一眼天空,似乎在找方位,这里的天空是星河璀璨一般的夜空,和城市那寥寥星光的夜空没得比。
不过越是如此其实我反倒觉得越难定位,城市里能看到的星星就那几个最亮的。
韩冰(本体)这边。
韩冰还是提醒了我一声,我跟着他一起走。
除了不怕冷,我发现我现在视物也比以前更能看清黑夜里的东西了,之前我的视力虽然也不错,但是到了晚上一样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见,现在倒是有点当初和那个小屁孩看一览众山小时候的感觉了,虽然明知道眼前漆黑一片,但是依旧能看到轮廓和阴影。
啧,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还有超能力。
此时的我和当帝君时候的感觉还不太一样,那个世界好像会修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在这个世界,我觉得这样小小的异常就格外兴奋。
我也不知道跟着韩冰走了多久,反正也感觉不到累,也感觉不到饿,就是觉得枯燥乏味,两个走夜路也不照亮,闷头走还不出声,鬼见了都得吓一跳。
一直走到天都亮了,我感觉这个韩冰就是故意把我往山路里带,怎么难走走哪,走了一晚上,我就算体力没夸精神也支持不住了。
沈涛我困了。
我能说出这话其实我已经困了有一会了,只是不想让韩冰觉得我矫情,所以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现在实在是不行了,随时都有直接栽倒睡着的可能。
韩冰回头看了下我,没有我预想中的贬损苛责,只是淡淡道:
韩冰(本体)知道了。
我不知道韩冰要做什么,只是看着他。
只见他环顾了一圈,指着一棵树干很粗的树道:
韩冰(本体)在那休息。
我点了点头,用尽最后的意志走到了那里,刚一坐下眼皮就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张开了眼睛。
但是当我眼睛焦距对准之后,赫然发现我面前竟然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还不是别人,竟然是云安??!
我惊得立刻起身,慌忙的后退,差点没从榻上掉下去。
云安穿着一身白色素雅的长袍,衣服有些松垮,颈窝深处可以看到雪白的肩胛骨,本来安静躺着的他见我醒了也跟着醒了。
玄寿帝君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惊骇极了,感觉怎么像是断片了呢?还是那种宿醉之后酒后乱性后的那种断片。
云安轻轻拉扯了一下衣服,他如瀑布一般银色的长发垂在身前,长长的睫毛好似弯刀似的,在这银发和雪白的肌肤衬托下,散发着一种梦幻般的魅惑。
鲛人云安帝君怎么忘了?我是您带回来侍寝的云安啊。
玄寿帝君我不是说不会碰你吗?
我皱着眉道。
鲛人云安但是您没说我不能碰您啊……
云安抬着头一副理所当然的俏皮模样,大大的眼睛乍看上去还有点呆萌似的。
我眨了眨眼睛,我一时之间有点懵,有点难以接受……
玄寿帝君你……怎么敢……?
这么放肆?
之前他还在我面前怯生生的好像小白兔似的无害,现在怎么像是一只故意装傻充愣的狐狸?
“噗嗤”一声,云安握拳偷笑了出来。
我脸色一沉:
玄寿帝君耍我?
胆子不小。
鲛人云安怎么?帝君要惩罚我吗?
云安的双腿像人鱼似的屈在身前,歪着头看着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恃宠而骄的神色。
我越发困惑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正当我眉头紧锁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林枫和林火俩兄弟的声音,他们是我的禁军近卫,算是我的心腹:
“妖皇殿下,帝君还未睡醒,万万不可打扰。”
“妖皇殿下……”
“妖皇殿下——”
于是乎我就看到寝宫的殿门被推开,一抹红色映入眼帘。
妖皇霐凤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我倒要看看能让你们帝君沉湎淫逸的是何许人也。
我顺着声音看向殿门门口,霐凤见状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非但没有避嫌的打算,反而好像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兴致勃勃的走了过来。
林枫和林火不敢进来,看了我一眼,我轻轻挥手示意让他们关门,他们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霐凤好像到自己家似的,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随后又看了一眼床上半蜷着腿的云安。
妖皇霐凤我说木头,能让你铁树开花的就这个鲛人?就为了这个鲛人你连那个被惯坏的逆徒都舍得扔地狱里了?
我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都什么跟什么?!
玄寿帝君我惩罚昊天跟他有何关系?
妖皇霐凤嗨,你就甭蒙我了,你发现昊天修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别人那么告状你都当耳旁风似的,结果带回来一个鲛人就舍得把他扔地狱修魔了,你说跟他没关系谁信呀?
玄寿帝君…………
我回头看了一眼云安,他也是紧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确认什么。
我除了暗自叹气似乎也没别的解释了,别的解释也没人会信。
玄寿帝君你也这么觉得?
我看向云安问。
云安微微一笑,从榻上起身走到我身边调皮的笑道:
鲛人云安我怎么觉得不重要,关键是帝君怎么想的呢?
说实话,眼前的云安和我印象中的那个人反差实在太大了,我一时间还没法适应。
霐凤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安,又看向我道:
妖皇霐凤不是我说你啊木头,你这次带回来的麻烦可一点不比你那个徒弟少,要不你干脆送给我得了,反正我跟他也算是殊途同归。
我看了一眼云安,如果霐凤能给他提供足够的保护,其实在他那比我这应该更方便,毕竟我这常年修行照看他的时间寥寥无几。
玄寿帝君你能好好待他吗?
妖皇霐凤你这话说的,我还能虐待他咋滴?他在我那可能比你这舒服多了,我那多热闹啊,你这冷冷清清的一修炼就不知道啥时候,把这样的美人冷落深宫岂不是暴殄天物?
鲛人云安我不要——
云安闻言还没等我说话,立刻抱住我的腰,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鲛人云安云安不要走,我就想待在这,我不怕冷清,不怕寂寞,只要能待在帝君身边做什么都行,帝君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我惊愕的看着云安,又看了看霐凤,无奈的叹了口气。
玄寿帝君你可别后悔。
云安重重的点了点头,立刻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霐凤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妖皇霐凤我说木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鲛人可没你看上去这么人畜无害。
我瞥了一眼还在紧紧抱着我腰的云安,把他从我身上拉开,淡淡道:
玄寿帝君我知道。
云安有多变态我能不知道吗?
我可是切身体会过的。
但是我知道一点,虽然他未必有看上去这么温柔纯良,但也不是欺软怕硬阳奉阴违的混蛋。
他伸张正义的方法有待商榷,但是从来没有冤枉一个坏人。
只是他现在这一出唱的是哪出戏我还没太明白,或许是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跟他过于悬殊,所以他在表演立楚楚可怜的人设也未可知。
霐凤听我这么说眉头一挑:
妖皇霐凤你真知道?
我听他这话里有话的口吻也不禁疑惑:
玄寿帝君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