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易次筱来找尉迟锦与水湘莲几人了。
他急急躁躁的,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一样,缓了口气之后,他说:“易拓呢?不要让他出去,保护好他。”
而当时,他与万思婳刚巧出去。
就差一点...一点...
几人赶到之时,只闻见令人感到强烈的恶心和不适的味道。
以及...易拓的尸体。
君埋泉下泥销骨,泪泪笙歌无处随。
回到府内之时,易次筱已经走了。
——
“容止,苦海回头仍是岸。”
易容止的伤势还没有好清,脾气却还是异常的暴躁,他没有想到,韫竟然还会要他,他不是最厌不洁之人吗?
“虞城府。”
“在。”
“杀了...易拓。”
易次筱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是傻的,他没想到易容止真的敢这么做,为了一个人而去杀害自己的亲生兄弟。
“为何每次赶来救尉迟锦的都是易拓,又是谁泄露了风声?别装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易次筱,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对。
每次都是易次筱飞鸽传书给易拓,他害怕易容止一不小心真犯了太大的错误,沦得和大哥一样的下场。
所以易拓总是第一个赶到的,他收到消息之后会派秉公去告知韫,韫再赶来。
“对,哥哥,可我也是为了你...”
这一巴掌打得很突然,让人没有预料到,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瞬间出现并带来剧烈的震撼。
“他娘的,每次都是你惹祸,我要你有什么用!”
“若不是我动了你,我还有点同情心和责任心,我连你也一块儿给杀了!”
“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现在要知道的是,易拓如果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
易容止一把扯住易次筱的头发,将他扔到榻上。
“我给你一个通风报信的机会,至于来不来得及,就看你自己了。”
“哥哥...不要,你不能杀他,迟早会被查出来的。”
易容止没有继续听他说话,右手搂住他的腰,左手去摸索着腰带。
“筱儿求你,回头是岸。”
他哭了,他好委屈,他不知道,自己深爱的人一直把自己当做什么。
不愿理会他的感受,一个只顾自己的疯子。
“哥哥,回头是岸,不要再做错事了。”
易次筱连翻身都变得如此艰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深海中挣扎,空气变得稀薄而珍贵。额头的汗水不断涌出,顺着脸颊流淌,湿透了枕头和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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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次筱还是晕了过去,自己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去了,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往水湘莲和尉迟锦那里跑去。
他们说,易拓刚走。
听到这个消息,几人一同出发,却见到了已经赶在回来路上的万思婳。
匆匆往回跑去。
就差一点。
夜晚的竹林,静谧而美丽。
月光如水,倾泻在翠竹上,映照出一片银白。风轻轻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然而,这宁静的美景却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所打破。
——
寒冬已至,古风盈袖,飘零的雪花犹如舞者纷飞,点缀着岁末的清寒。借问江湖何处,落雪无声,一派冰凌如画,诗意满人间。
“公主...若是我当时没有走。”
“不必。”
“是因为易容止。”
泪水模糊了双眼,轻浅晶莹的泪滴如同窗外淅淅沥沥的。
雨淋漓不尽,点点宛若朵朵凄然的花儿绽放在窗台,残落了一地的花瓣,凄然无助,孤寂飘零。
“你真的要放弃吗?韫。”
“待到山花灿烂时,我会回来。”
“若我像从前那般,一个人,那我什么都不怕,可现在不一样了。”
韫低下了头,思索了一番之后,仍然抬头,问道:“尉迟锦,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跟你走。”
“好,你先养伤,我去备些马匹,一些需要用上的东西,三日后出发。”
水湘莲摇了摇头,牵起了万思婳的手。
“一路顺风。”
——
易次筱又来寻几人了。
“你们快走吧,易容止他已经疯了。”
“你们先去隐居,找个安静点,无人的地方,我会按时给你们传信的。”
“我们怎么敢和你传信?”
“对不起...”
韫道:“你不需要给我们传信,我们也早就料到了,该回来时我们自然会回来。”
“但你只有一个选择,是我们,还是他易容止。”
“我不想做选择。”
秉公是死士,易拓离开时自然没有跟着一块儿。
“那你也不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我看你这两天一直都在帮他清除易拓死去与他任何相关的证据。”
“你再怎么藏,皇上总是能查出来的。”
“除非,杀他的是皇上。”
韫插话。
“就像我的父亲,为他所害,他知道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对不起。”
“我是一个重感情的傻子。”
易次筱走了。
皇上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准备传位给下一代。
这几天宫内都有些冷清,却总是让人感到人心惶惶的。
——
韫和尉迟锦去了桃花源,与世隔绝。
万思婳和水湘莲没有走。
水湘莲不信,易容止会杀了自己。
——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泥土的芬芳,杨柳依依,燕语呢喃,春意盎然。
春天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嫩绿的芽儿从土地中探出头,映衬着枝头绽放的花朵,构成了一幅生机盎然的春日画卷。
“公主。”
“嗯?”
“您真的对易景阳没有一点感情吗?”
“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远在天边的易拓也想知道。”
“那你对他有感情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很好。”
“你这么回答的时候,你就已经不会成为我了。”
“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带着目的性去接近他的。”
“你,不能动情。”
万思婳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公主,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很简单。”
“当自己出现了动摇的想法时。”
“脑海中想着这四个字。”
“吾碍,无爱。”
——
踏入这片圣地,仿佛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小溪潺潺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人们在田间劳作,孩子们在小巷中嬉戏,一片欢乐祥和的景象。
明明在外面都是大雪漫飞,这里却丝毫察觉不到冬天的痕迹。
这不多不少也是有一些烧杀掠夺的,但总比吃人的宫里好多了。
集市,人声鼎沸,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物品。尉迟锦和韫一边逛着,一边感受着这里独特的氛围。
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她扎着两个可爱的辫子,应是豆蔻年华,笑容灿烂如阳光,眼神中透着灵动。
尉迟锦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契子。
小女孩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在人群中穿梭,她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你们好啊!你们是新来的吗?之前没见过你们,长这么俊俏的我不可能记不住。”
诗瑶很自来熟,说话也很好听,使得尉迟锦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似乎转晴了些。
“我叫诗瑶,正值豆蔻年华,明日,是我的十五岁,二位生的这么俊俏,不来捧捧场?”
“好,就当你们答应了!刚来这里最主要的就是搞好人缘了,第一个就找我。”
诗瑶给两人塞了两份请帖,便匆匆走了。
她走的方向有一二九年华女子,大家闺秀的样子,与诗瑶的鲜明对比还是挺大的。
“悠宁姐姐,你看看,那边有两个俊俏的公子。”
他们距离离得不算特别远,所以听得倒是格外清晰。
楚悠宁朝这儿看了一眼,嘴角轻扬,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而动人。
“是格外俊俏呢,请帖给了没?”
她的笑声似清泉潺潺,流淌过这片宁静的空间,让人不禁为之一愣。那笑容中透露出的温婉和舒心,仿佛能够驱散人们心头的阴霾,带来一丝明媚和温暖。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恰似繁星点点,透过远处的距离,投注在韫身上。
韫:?
“很美,让人赏心悦目。”尉迟锦察觉到了韫的异样,开口说道。
“很像...阿姐。”韫这一句话倒是显得有点无厘头,尉迟锦皱了皱眉,说出了那个名字。
“水湘莲?”
韫摇了摇头。
“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我会与她有所牵扯,只是当做青梅相待,后面从她口中听说,才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
“但我不只她一个姐姐。”
“那个不是亲姐姐,我八岁时她已大我八岁,本以为我会好好的度过那段时间,不出一年。”
“伤害我父亲之人又伤害了当时唯一亲近我的人。”
尉迟锦点了点头,“那就不提这些伤心的事情了。”他拍了拍韫的肩膀,紧接着拉起了他的手,“知道你恨他,但现在无能为力,我们要先躲掉那个疯子,等到易景阳判刑。”
“这段日子,我们还是好好生活吧。”
“好。”韫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抬起来一些,吻了一下,尉迟锦有点诧异,身子抖了一下。
“我这么可怕吗?”
“没有...有些不适应。”
“在这儿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你若是经常这样,或许就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韫坏笑了一下,下一秒将尉迟锦背到了自己的肩上。
“那以后我天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