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沉棨的耽误,我是在上到第二节课时进的教室,安絮絮也回来了,她看到我眼神亮了亮,示意我坐过去。
还好这个教授讲课都不爱点名,全靠自觉,一种爱听听不听拉倒的松弛感。
下课后,导员走进来。
“各位安静一下”
这个学校能当导员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毕竟如果背景不硬也管不到这群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小姐。
比如,我们班的辅导员就是【盛源】现当家——吴政胜钦点,给予了不小的权利,得罪他相当于得罪吴政胜,连吴世勋都得给点面子。
所以我也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吴世勋跟着进来,坐的离我很远的位置,眼神都没给我一个。
我出神的盯着吴世勋的后脑勺,完全没注意听导员说了些什么。

“阿榆?”安絮絮戳了戳我的肩膀。
我回神:“怎么了?”
“我看你一直在发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刚才老师说了什么吗?”
“老师说这学期的开学旅行在下周一出发,今年分了组,大二和大四,大一和大三的一起去”
在【清港】每一届的开学新生都会有一次出去游玩的机会,说好听点是“旅行”,说难听就是有钱人之间的“利益交易”,或许和哪个地位高的,势利强的看对眼了,对于自家也未尝不是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或许,看不对眼,只要能套出点什么有利的东西,那也是赚到。
“去哪儿?”
“瑞士”
…
时间:三年前
地点:瑞士.【圣华学院】.某女厕所
“What are you? How dare you rob my man?(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抢我的男人?)”
金发少女恶狠狠的瞪着我,死死捏住我被她们扇的红肿的脸颊,指甲似是要嵌入我的皮肤。
我一声不吭,面对眼前的这一切无动于衷,好像被打的人不是我。
“Fuck!Are you mute?I let you talk.!(妈的!你是哑巴吗?我让你说话!)”
她一把甩开我,一张脸狰狞恶毒。
“It seems that only when your face is destroyed will you not seduce other men!(看来只有这张脸毁了才不会勾引别人男人!)”
女生身后的人见机递上一把小刀,在清冷的白灼灯下泛着寒冷的光芒,一步一步向我走近,那双蓝色瞳眸中闪烁着的阴冷让我生畏的往后挪动。
这张脸是我唯一的筹码。
“Help! Help!!”
我狼狈的爬起来,顾不上自己已经肿胀成猪头的脸,想要跑出去寻求帮助,至少在光天化日之下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
但是我被她的跟班们拦下来,一边一个扯着我的手臂将我按在地上,冰凉的地板突然紧贴着我脸颊泛起一阵阵疼痛。
“So it's not dumb.Then this face can't be left.(原来不是哑巴,那这张脸就更不能留了)”
她用刀刃拍在我脸上,非常享受的看着我因为恐惧颤抖的模样,随后眼神一凌,刀尖即将接触到我的皮肤,一瞬间惨叫声响彻云霄。
刚才盛气凌人的女生以一种倒立的姿势摔在墙上,那把刀说着地板飞速划过,差一点只插她的脑门。
我用尽全力挣脱两人,然后她惊讶睁大双眼毫无防备的被我撞飞出去。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然后又瞬间封冻,脸色更是一片煞白。

庆幸自己还完好,也庆幸没有闹出人命。
我身形晃了晃,险些没站住,后退一步趁着她们都没注意我溜走。
在往后的几年里,我省吃俭用依靠沉默打来的生活费去学习防身术,学习知识,只能依靠自己在这里生存下来,争取早日可以回去。
向那些欠我的人,一一讨回来。
…
在瑞士的那些年,真不是值得回忆的记忆。
不知不觉间,我又走到了那间钢琴房,里面的琴声传来,一高一低,带着些许哀伤。
我开门,看着正中央坐着的人。
他被包裹在阳光里,玻璃折射出漂亮的光晕,亮晶晶的落在男孩的发丝上,浓密纤细的睫毛变成很浅的金色。
他总是用琴声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开门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放大,琴声戛然,鹿晗望过来对上我的目光,他眼眸中原本的不满在看清是我后,瞬间消散。
“鹿哥”我走近。
他将顶盖合上:“好像小榆总是能在这里找到我”
我摇头直径坐在鹿晗一旁的位置,不动声色的,鹿晗退了退保持距离。
“…确实很巧,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能需要鹿哥…鹿哥刚才弹的是什么?真好听”
鹿晗垂眸,伸手抚摸着钢琴顶盖,“无聊时自己编的曲子罢了…小榆怎么不高兴呢?”
“因为一些无聊的人”
“不说这些,说实话,鹿哥的才华简直让人佩服!”我转移话题不想多说,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
“鹿哥可以教教我吗?”我翻开顶盖跃跃欲试。
“…好”
鹿晗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开始为我讲解,大概半小时,我也能弹个七七八八。
“小榆的开学旅行应该快开始了吧?”
我手指刚谈到最后一个音节,鹿晗冷不丁的冒出的话让我一抖,沉闷一声回荡在空中。
“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我皱眉,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但对方是鹿晗所以我也觉得很正常。
“嗯,去的地方让人觉得故地重游,一点都没新鲜感。”
“是吗?去瑞士吗?”
鹿晗叹了口气,轻笑一声似有些无奈道:“基本上几乎每年开学旅行去的地方也就那些,我也觉得有些腻了”
我眉心微动,有一个想法在我心里升起。
“鹿哥这两年去的什么地方?”
“巴黎和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