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看出来了。”完颜康自嘲地笑道,“我还以为我隐藏得很好……”
也只有对着离朱完颜康才敢敞开心扉,要知道有些话他连完颜洪烈都不能说,那包惜弱就别提,除了哭就是哭。
而有关自己身世的话,除了离朱,他也无处倾述。他总不能跑到完颜洪烈面前,问他,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尽管完颜洪烈对他很好,今晚他在众人面前也承认自己是他和包惜弱的亲生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不愿意和完颜洪烈谈论这件事,总觉得要是自己说了,会出现自己无法接受的后果。
“你说父王说得是真的吗?我真的是他和娘的儿子,不是那个杨铁心的儿子。”
离朱看到以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副胜券在握样子的完颜康,如今却露出了孩子般的迷茫。
“是的,阿康,你就是王爷和包姨的儿子。”离朱肯定道。
“你比我还要清楚包姨的性子,你若真的是那杨铁心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承认呢?再说,从我认识你的这些年来,她可从来没提过你不是王爷的儿子这种话!”
完颜康就这离朱的话往下想,确实他从未在母妃那里听到过类似的风声。母妃性子柔弱,恪守贞节,她不像师父那样不在乎繁文缛节,相反她把三从四德等世俗礼法看的极重。
杨铁心如果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母妃一定会让自己认祖归宗,改姓杨了。
要是离朱知道了完颜康的内心想法,她一定会大呼,他真了解包惜弱,原著中的包惜弱不就是非要完颜康认杨铁心那个爹吗?
“要是你觉得杨铁心碍眼,我可以派人去杀了他,反正那个杨铁心武功也是稀松平常的样子。”
离朱不知道完颜康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离朱看杨铁心横竖都不顺眼,连丘处机都能找到身处赵王府的包惜弱母子,就他找不到,他没养过杨康一天,却在杨康面前摆足了“父亲”的架势。
这样一个无用之人,早就该死了,也不知道包惜弱是看上他什么了。
刚听到离朱这个建议时,完颜康不可避免地心动了,与此同时,他立刻就想到了包惜弱。
“还是不要了,如果母妃知道了,恐怕要生我的气。”完颜康道,“再说了,杨铁心那样一个人怎么配让你出手,我怕脏了你的手。要是以后他还敢这么不识趣,到处造谣,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完颜康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
被离朱宽慰过的完颜康显然心情好了许多,临走前,他伸手摸了摸离朱的秀发,感受到她身上的馨香。他转身离去,步伐却变得更加坚定。
离朱目送着完颜康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件事过去以后,赵王府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包惜弱,自从她知道杨铁心没死之后,深觉自己对不住他,没能为他守节。
她整天以泪洗面,即使有完颜洪烈的温柔体贴,包惜弱还是愁眉不展。
作为“点子王”的离朱,想到了一个小妙招。那就是给杨铁心找一个老婆,包惜弱之所以会愧疚自责,无非是觉得自己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过着富贵的生活,而杨铁心却孤身一人,日子落魄。
杨铁心未娶妻,让包惜弱一心以为他对自己痴心不改,自己却背弃了两人的爱情,这种道德和良心上的折磨,让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享受现在的生活。
所以,当包惜弱知道杨铁心已经有了妻子,还特地写了一封绝情信给她的时候,虽然她哭得差点晕了过去,但从此她对杨铁心的情意也在慢慢减弱。
特别是当杨铁心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包惜弱亲眼看见他们一家人一起生活的温馨情景时,她才放下了对过去的眷恋,真正把自己当成完颜洪烈的妻子。
至于给杨铁心找老婆这件事,离朱也是下了大功夫,简直比她管理赵王府还要费劲儿。
杨铁心这些年没娶老婆,而是选择收养了穆念慈。一是因为他对妻儿有愧疚之心,二来也是最根本的问题,那就是他太穷了。
他除了平平无奇的武功外一无所长,内心还经常以杨家后人自居,拉不下脸来去做商贾侍从之事。
比平常老百姓比起来,他也算是个“高手”,可以和郭啸天靠打猎为生。现在是乱世,危险多,机遇也多,他长得也算是人高马大,可以去大户家里做个护院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