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珊瑚孤身前来,想必娘那里的情况不容乐观。
“娘现在还好吗?”离朱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娘娘除了不能出勤政殿以外,一切都好,娘娘担心公主和王爷在外不知道情况,心里着急,特地让奴婢出来通报。”
“你先去勤政殿外盯着,若有什么异动,记得第一时间来禀报。”离朱思考了一会儿后,对珊瑚说道。
“是,奴婢告退。”
“等等。”离朱又叫住了珊瑚,“记住,一切小心,不要让人发现了。”
“奴婢一定不辱使命。”珊瑚的幼态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
珊瑚走后,离朱立刻派人去请自己的哥哥朱佑旭,准备和他一起去见父皇。
“妹妹……妹妹……”
没过多久,离朱就听到朱佑旭的大嗓门,离朱没想到朱佑旭来得这么快。问了才知道,不是派去的人脚程快,是人还没出门,自己这个傻哥哥就得到消息,过来了。
“你也接到父皇病危的消息了?”
“这么大的事,宫内外都传遍了,谁能不知道,倒是妹妹你忙着照顾宋墨,才不清楚。”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勤政殿。”
听了妹妹的吩咐,朱佑旭立刻和离朱一起去了勤政殿,同行的还有宋墨。
本来,宋墨中毒,离朱是想他好好修养的,不让他去得,可惜却被宋墨劝阻。
“我虽然中了毒,但林太医的药已经暂时把毒压制住了,现在日常行动是无碍的……不信,我现在还能练一套枪法给你看呢?”宋墨没心没肺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了。”离朱冷着脸说道。
“我没开玩笑,”宋墨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陛下病危,我是一定要去的。”
“为什么?”
宋墨轻轻地掰正离朱的身子,让她面对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陛下是君,我是臣,君王病危,身为臣子怎么有不去的道理?如果我不去,被有心人知道,会认为仗着贵妃和定国公府的势力,目无君父呢?”
“再者,陛下是你的父皇,也是我的老丈人,哪有老丈人病危了,女婿无动于衷的道理了。”
面对宋墨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离朱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三人去得十分匆忙,可谓是一路狂奔,后面的太监宫女都追不上。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连一向喜欢逗离朱开心的宋墨也安静了下来,只是默默站在了离朱的身后。
在离朱见到皇帝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时候,离朱的眼泪夺眶而出。
“父皇,你还好吗?”离朱哽咽道。
朱佑旭也跟在离朱身后,跪在床边,宋墨也红了眼眶。
离朱和朱佑旭自幼受皇帝宠爱,特别是离朱,离朱的大名朱佑宁,可是按照皇子的排序取得,是公主中的独一份儿,更别说皇帝给她的其它种种偏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别看离朱没事就往宫外跑,但对皇帝这个父亲,离朱还是很看重的。皇帝以前能保持那么好的状态,也多亏了离朱从系统手里抠下来的药,还有她手底下的商队从五湖四海搜罗来的各种珍稀药材。
皇帝那么疼她,除了爱屋及乌,还有就是在他看来,他的儿女之中,就属离朱最有孝心。
“你们也别急,陛下的身体没那么差,只不过是累急了才晕倒了,就先别都杵在这。”一旁的蒋贵妃替皇帝开口道。
从皇帝的眼神中,可以看到蒋贵妃想说的话,正是皇帝的意思。
“嗯……”离朱等三人连忙答应道。
离朱看了看蒋贵妃的脸色,发现母亲面色红润,一切安好,稍稍有些放心,但她心里又有无数疑问,碍于眼下这么多人,也不能开口,只好等人散了的时候,再好好问问母亲。
勤政殿是皇帝的寝殿,宽敞华丽。除了离朱兄妹和宋墨,还有不少宗亲大臣,蒋贵妃则带着敛秋和王麒一起亲自侍奉皇帝。
里间和外室是用屏风和帘子隔开的,离朱在里间的时候,可以透过屏风看过众多重重叠叠的人影,其中,为首的是宰相赵玉和万贵妃。
离朱曾经听皇帝提起过赵玉,说这个赵玉四十出头,年轻时是探花,无论是才学还是为官,都十分出众,是国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宰相。
不过,除了他最年轻宰相的头衔以外,他最出名的事情就是向皇帝上书,反对万贵妃干政,说万贵妃“牝鸡司晨”。
可以说,他是著名的“反万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