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城主府的这些日子,离朱可谓是过得很是滋润,城主府人人都把她当做深藏不露的仙人。
尤其是,离朱只用了片刻功夫就从妖族带了大量的幽草的时候,他们更是把离朱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因为养幽草需要人血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白荀只能谎称炼制解药需要鲜血入药,从对城主府忠心耿耿的下人中,挑选一下青壮年男子来取血。
其实,白荀是想取自己的血的,但白烁不肯,再加上离朱说,就算抽干了白荀身上的血也不够,白荀才做罢。
不过,对于那些“献血”的人,白荀还不吝啬,不但给了重金,还让大夫给他们开了不少养身补气的药,每个人抽的血也不多。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不能把此事说出去。
直接提出向那些人说明需要鲜血入药的人是离朱。
“白城主,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有幽草才能治冥毒,而幽草又必须用鲜血灌溉,在兰陵仙宗的援兵还没到的这段时间里,你除了用幽草治病,别无他法。”
“如果没有足够的人血的话,那些严重的人在仙族的人没来之前,可能就要死了。”离朱提醒道。
“仙长,不是白某不肯献出人血,而是如果百姓们知道了幽草需要人血灌溉的事,为了活命,不少人会选择杀人取血,到时候,宁安城的百姓不会毁于冥毒,只怕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白荀无奈的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武将的脑子都不会转弯,非要离朱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地他才能领会。
要是重昭在,肯定能理解离朱的意思。重昭走了不到一天,离朱就开始想念他了。
不过,看在白荀的确是个爱民如子的城主的份上,离朱只能耐着性子说:“我的意思是,不是让城主你把幽草需要鲜血灌溉的事情告知百姓,而是你用别的借口,从城主府里选一些人,让他们献出适量的鲜血。这样既能让幽草生长,也能不损害献血之人的身体。”
白荀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无缘无故,别人怎么会愿意献出自己的血呢?就算他们是白府的奴仆,我也不能强迫他们献血呢。”
“那还不简单,白城主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离朱继续解释道,“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又不是把他们全身的血都抽干,只不过是抽一部分的血而已。只是白城主你给得起报酬,自然有的是人愿意。”
白荀仔细地想了一下,发现离朱的建议乍听之下,有些无厘头,但实际上,却是可以行得通的。
可白荀也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好端端地让人献血一定会生疑,特别是如今城主发生了中毒之事,他们说不定会猜不出与此事有关。”
“猜出来,就猜出来呗。”离朱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古人还有用人肉入药的话,如今用人血入药也没什么奇怪的。城主只需要告诉那些献血之人,说城主府已经找到了解药,但解药的炼制过程中,必须要用人血入药,不就行了吗。”
“即使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也不要紧。只有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解药最重要的是药方,没有药方,光知道要有人血,就能把病治好了。”
听完了离朱的话得白荀,忍不住向离朱行大礼,“仙长大恩,白荀代宁安城百姓感激不尽。若宁安城能够平安度过此劫,白荀一定在城中为仙长建造庙宇,塑造金身,日日供奉。”
“不用了,”离朱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有空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紧去看看那些中毒的百姓。”
“那仙长好好歇息,白荀告退。”白荀恭敬地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离朱的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终于把他打发走了,离朱打了个哈欠,她感觉和这个白荀说话比打架还累。要是白雪在,自己动都不需要动的,白雪一只妖就可以办得妥妥当当的。
在离朱眼里,自己是在应付白荀,可在白荀看来,离朱就是一个救苦救难、大仁大义的仙人。尤其是离朱还拒绝了,白荀为她供奉香火的事,离朱因此还多了一层淡泊名利的光环。白荀对她的尊敬更是呈火箭一样上升。
白烁是个寻仙问道的人,即使被重昭欺骗,她也不改初心。她不会问重昭如何成仙,但是面对修为如此高的离朱,她难抑敬慕,多次找理由来见离朱。
可惜,都被她爹以“不能打扰仙人”的理由阻止了,无他,白荀尊敬离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能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