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仙子已经说了,只有我们不把这件事传出去,她是不会生气的。”白烁不甘心地继续劝说道,“爹爹身为城主,难道不应该保重自身吗?如果爹爹出了什么事,那么宁安城的百姓又能去靠谁呢?”
“爹爹,你就不要辜负仙子的一番好意吧。”白烁抓住父亲的衣袖摇个不停,同时用那双大眼睛无声地恳求着他,就像小时候自己牙疼,却非要缠着爹爹要吃糖葫芦一样。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能让白荀改变主意,除了她的女儿白烁,就再无旁人了。见女儿如此恳切,白荀的心里也不觉有些松动。
见状,白烁再接再厉地说道:“如果爹你不肯让朱离仙子救你的话,我就用自己的血去种幽草,让幽草为你缓解冥毒。”
白荀一听女儿要割血救父,大惊失色,他心跳开始变得剧烈,喉咙发堵,想说什么却张了张了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女两个就这样对峙了起来,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良久,面对女儿的坚持,白荀还是败下阵来。
父母和孩子意见相悖时,只要孩子的心思足够坚定,这世上就没有能拗得过自己孩子的父母。尤其是白荀这种的慈父。
白荀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气都要在今天叹完了。“罢了罢了,还是听你的。”白荀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白烁一下子转怒为喜,脸上盈满了笑意,她像一只小狗一样,亲亲热热地靠在白荀的肩膀上。
“那我这就去喊重昭,看仙子现在是否有空?”说罢,白烁就打算去找重昭。
“先别急,”白荀制止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仙子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么我们就要做到万无一失,你这样贸贸然地去,不知道会惊动多少人。等为父安排好了,再去请仙子。”
“哦”白烁笑嘻嘻地说道,“还是我爹考虑得周到,只有我爹爹,才配当宁安城的城主。”
“傻丫头!”
白荀揉了揉白烁的头发,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可这样温馨的画面却没能持续多久,仅仅在第二天,一个消息就打破了这一切。
当时,白氏父女正在书房和离朱、重昭商议解毒的具体安排,突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慌什么?我不是说了,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书房吗?”白荀拧着眉头,呵斥道。他一向治家如治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府上的人都不守规矩到这种地步了。
侍卫没有像往常那样忙着请罪,而是满头大汗,焦急地禀报着,“城主,不好了,府外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他们吵着要见您,侍卫们都快拦不住了。”
“他们来城主府干什么?”不等白荀开口,一旁的白烁就好奇地开口问道。
侍卫听出了白烁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他们说城主府里有解药,要城主您立刻把解药交出来。”
这下,不仅白烁面上满是震惊这色,连白荀和重昭都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凝重之色。
难道百姓们知道朱离仙子已经有了解毒的法子吗?这不可能,给白荀解毒的事还没开始呢,他们又是从何得知的?
不管发生了任何事,白荀作为城主,是不能让这个时候的宁安城百姓都聚集在城主府外的。
万一人群发生骚乱,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因为踩踏受伤。
白荀在简单和离朱致歉之后,就立刻带人去了城主府门口,白烁紧随其后。
重昭自然也想跟着,在此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离朱。
离朱当然看懂了重昭的意思,她不但没有阻止重昭,还主动提出要和重昭一起前往。
她又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重昭去帮忙是合情合理的。
不得不说,离朱的通情达理让重昭很是感动,即使有外人在,重昭也毫不掩饰自己看向离朱眼神里的那满满的爱意。
其实,有一件事,重昭还没有告诉离朱,那就是他已经把自己和离朱之间的关系告诉了婚约的另一个当事人——白烁。
也就是说,重昭要退婚的事和他与离朱有情的事,在城主府里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了,就差白荀的那一纸正式的退婚文书了。
不过现在,城主府外发生的事更要紧,重昭和离朱也没耽误,和白氏父女前后脚到了城主府外。
可情况比他们所有人想得都要槽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