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是很讨厌这个冉遗的吗?”离朱好奇地转过头来,“怎么你在背着我又和他来往了。”
离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去找那个冉遗,完全只是为了可以通过他干扰到缉妖司而已,我和他可谈不上什么‘来往’?”
言语之中不乏对冉遗的轻视,尽管离仑对妖族的态度要比对人类,但不意味着他是个博爱之人。离仑愿意花时间在冉遗身上,一定另有原因。
答案也很好猜?被离仑看重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能让离仑花心思和精力的,除了离朱本人以外,除了朱厌,就再也没有别妖了。
“你是看朱厌加入了缉妖司,才想去插手缉妖司的事情的吧?”离朱笑道。
眼神里闪烁着对离仑的打趣。
离仑用他的沉默不语,侧面回答了离朱的问题。
对离仑和朱厌之间的关系,离朱也有些头疼。在她看来,既然离仑已经原谅了朱厌,又为什么非要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呢。
离仑之所以如此关心云光剑,除了离朱想要云光剑的原因之外,还有朱厌的缘故。
经过,十几年的研究,离朱发现,朱厌体内的戾气,除了利用白泽令的力量来“净化”以外。就只有一个别的办法。那就是用云光剑杀了朱厌,云光剑的好处就在于他不但能了结朱厌的性命,还能一举消灭他体内的戾气,从此,天地之间,就不会在出现第二个容纳戾气的容器了。
可当离朱提出用白泽令解决戾气的时候,朱厌却推三阻四,因为,大荒一旦失去了白泽令,就会打破平衡,造成灵气流失。
所以,在没找到能让大荒在没有白泽令而不崩溃的情况下,朱厌反而不愿意配合离朱,帮忙解决体内的戾气。
到头来,这个问题就变成了,要如何在没有白泽令的情况下,继续让大荒保持正常的运转。
离朱倒现在也没有找到答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答案。
朱厌一直对自己杀了赵婉儿和缉妖司众人的事情,心怀愧疚,难保他不会想办法让卓翼宸用云光剑杀了他。
从离仑派出的槐树叶子可以得知,朱厌现在打着要和文潇一起寻找白泽令的旗号加入了缉妖司。
“所以,你现在是在担心他,担心朱厌会‘自寻死路’。”离朱的话是疑惑的,但语气却是无比肯定的。
“我才没有担心他呢?”离仑嘴硬道,“我只是想借此帮你拿到云光剑而已?”
离朱笑了笑,没有揭穿离仑的小心思。
京城,是天子脚下,是离皇帝最近的地方,这里聚集了无数的达官贵人。在碰到宜嫁娶的春季时,本该是有不少人家忙着嫁女的。
可那些专门卖婚嫁用品的老板一个个都在自己的店铺门口愁眉苦脸的,原本的“销售旺季”却一下子变成“市场寒冬”了。
至于原因,那就是京城近来发生了十几起新娘沉睡不醒的事情,一时间京城竟无人敢嫁女了。生怕自家女儿还没嫁过去,就变成了“睡美人”。
而缉妖司被崇武营算计,要在七日之内,查明真相。
此刻,缉妖司一行人正在一家一家地搜集有关的信息,他们刚刚从其中一户新娘的家里走出来。
“小玖,你可看出了哪些新娘身上可有什么大碍?”文潇问道。
一直背着药箱的白玖,边走边说道:“文潇姐姐,从目前我看过的那些新娘身上,我没有发现任何中毒或者是疾病的迹象。相反,她们虽然沉睡不醒,但面色红润,气息平和,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睡着了?”卓翼宸自语道,“看来此事不是人为,想必一定是和妖族有关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妖族,能够让人昏睡不醒。”
文潇是缉妖司的典藏官,又是现任的白泽神女,论对妖族的了解,一行人中,没人及得上她。
当然,朱厌可能知道,但是卓翼宸一直把朱厌视为自己的仇人,自然不会去问他。于是,卓翼宸就把目光投向了文潇。
对此,文潇给出的解释是,“拥有这项能力的妖族并不少见,比如说食梦兽、孟极、梦貘,䑏疏等等。光靠这个,我也不能确定妖兽的种类。”
“不过……”文潇话锋一转,望向前面那个一头白发的男子,“如果是某位大妖的话,他应该能一眼看出对方是河中妖兽,毕竟,他有破幻真眼。”
文潇话音刚落,一行人突然就陷入了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