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鼠须在得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天起,嬷嬷和她一起的侍女都告诉她,这是她的福气。
二公子没有给他房里的其他人取过名字,只有她们几个伺候他过夜的通房丫头,才有这个荣幸得到公子的赐名。
鼠须也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二公子和她在一起的次数是最多的,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应该,应该只是二公子忙于读书,喜欢笔墨纸砚,才会觉得这样的名字是好名字的。
她怎么能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呢?
直到今天……
“怎么取了这个名字?”离朱说道,“这不是糟践人吗?哪怕取个小花小草的名字,都比这个名字好。”
听到离朱的话后,鼠须既惊讶又茫然地抬起头来,“这个名字不好吗?”
“当然不好。”离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官宦人家会给家里的侍女取这样的名字。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不会取这样的名字。这纯粹是为了糟蹋人。”
“你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家二公子了?让他怎么不喜欢你。”离朱看着鼠须,忍不住问道。
我得罪二公子了吗?鼠须在心里默默回忆着自己和二公子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尤其当两个人独自在晚上的时候。
尽管二公子表面上不近女色,但鼠须可以感觉到,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和其他通房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鼠须,直到羊毫死的那天,鼠须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尽管鼠须心里百转千回,但是面上,她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我们二公子稳重守礼,最是明白体下了。就算有下人不小心犯了错,二公子也是能恕则恕。”
鼠须没有正面回答离朱的问题,反而说起了盛长柏的好话。
见此,离朱立刻明白了鼠须的意思。
“既然你们二公子如此得好,那你还不赶紧回去,说不定院子里还正缺人手呢。”离朱意味深长地笑道。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鼠须来不及思考,也不敢思考离朱话里的意思,就跟逃一样离开了。
看着鼠须的背影,离朱的眼底闪过了沉思。
事后,在离朱宫外的住所里,墨兰才告知了离朱所有的一切。
那天,已经到了秋天的末尾,阳光一天比一天少,已经可以感觉到丝丝凉意。院子里的奴仆已经换上了较为厚实的衣裳。
离朱和墨兰坐在室内,喝着热茶,吃着点心,两人说着说着,就聊起了鼠须的事。
墨兰笑道:“你不知道,我那个二嫂有多厉害,我那个嫡母根本就招架不住。别说在她母亲摆婆婆的架子了,现在她头上像是压了两重婆婆。”
离朱大笑,笑完,继而她又突然想起另一个让她印象深刻的人。
离朱:“既然你那个二嫂如此厉害,想必对你二哥也管得很紧吧。那个叫鼠须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这里说明一点,对于知否世界,离朱只知道有关男女主的大致事情。她并不清楚里面的每一个人物,对于鼠须,离朱确实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她上次才会那么惊讶。
见离朱提到鼠须,墨兰叹了一口气,“在我二嫂进门的第二天,鼠须就要被她打发到庄子上去。可鼠须的老子娘舍不得她,特地求了大娘子身边的刘妈妈。所以,现在她已经被她放出去了。至于我二哥身边的通房,就只剩下一个羊毫了。”
“羊毫?”
墨兰解释道:“羊毫和鼠须一样都是我二哥的通房,”
“既然你这位二嫂容不得你二哥身边有别的女人,为什么不一口气把所有伺候过你二哥的人都打发出去。还非要留一个羊毫,难道这个羊毫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难道是你二哥舍不得?”
“我那个二哥才不会舍不得呢?”墨兰嗤笑一声,“他一向最重嫡庶,怎么会为了通房和自己的正妻过不去呢?”
离朱:“哦,那留下羊毫是你二嫂的意思了。”
“海氏为了显得自己贤良,不善妒,所以,才会选择在我二哥身边留下来一个通房。而羊毫则是我二哥所有通房中,性情最温顺,容貌最不出众的。”
“而羊毫就是那个有幸被她选中的那个人。”
“那你二嫂还真是煞费苦心。”离朱感叹道。
说实话,离朱并不能理解海氏的做法。她才刚刚嫁入盛家,现在就开始考虑“如何经营自己的名声”,是不是太长远了。
作者作者不喜欢上帝视角的主角,所以在每一个小世界里,主角只知道大致情节,或者连大致情节都不知道,具体的人物关系,都需要主角去不停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