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的想法离朱并不知道,当然,即便离朱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因为这个司马光已经是她的老对头了,在上次离朱杀死杨氏,阉了李玮的时候,司马光就率先对离朱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不得不说,赵曜的担忧是对的。
在离朱被贬为庶人之后,朝堂上弹劾离朱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官家不会真的让自己的女儿变成庶人,但至少人家已经给了一个态度。以司马光为首的文臣总不能要求官家赐死自己的女儿为杨氏偿命吧。
但知道离朱迅速复位之后,司马光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立刻重新袭了上来。
所以,在离朱忙着女子学堂的事情的时候,一场针对她的朝廷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但这样都和现在的离朱无关,因为她正被一个人的到来吸引了注意力。
京城,女子学堂中,和以往一样来帮忙的墨兰带来了一个让离朱意想不到的的人。
“是你!你不在盛家了吗?”离朱看着眼前的鼠须,好奇地问道。
“是,公主,在二爷成亲之后,我就被二奶奶打发出来了。”鼠须淡淡地回道。
离朱:“那你现在……”
“在我被打发出来不久,我爹娘兄长也求太太赎了身。出来之后,我爹就开了一家绣坊,现在我就在家里帮忙。”鼠须笑道,眼神里闪烁着幸福的光彩。
如今的鼠须,已经不再是一副丫鬟的打扮。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素面朝天,脸上则是薄薄地施了一层粉黛,整个人就像一朵盛开的茉莉花一样明媚鲜艳。
离朱感叹道:“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
鼠须:“是,但这一切也要多谢公主的帮忙。”
“我?”离朱指了指自己,“我什么时候帮忙了,你日子过得好不还是你自己有本事吗?”
“不。”鼠须坚定地摇了摇头,“公主还记得你我初见的时候吗?”
离朱点点头。
“正是因为公主的一番话,才让我知道,原来我并不喜欢为奴为婢。盛家虽好,却压得人踹不过气来,等离开了盛家,我才知道,原来外面别有一番天地。”
“所以,我要谢谢公主,为我指点迷津。”
说罢,鼠须就跪下,郑重地给离朱行了一个大礼。
离朱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受了。
也许这样,眼前的这个年轻姑娘才能安心吧。
最后,离朱笑道:“那我现在可不能叫你鼠须了,你能告诉我呢叫什么名字吗?”
“我娘生我的那天,满天都是云,所以,我爹给我取名云娘。”
“云娘……”离朱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笑道,“是个好名字。”
离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云朵如棉花般在天空交织成各种形状,想来云娘出生的那天,也是这样好看的云彩吧。
“离朱,你别光顾着和云娘说话了。”墨兰打断道,“云娘今天过来,是有事情要做的。”
同时,墨兰给了云娘一个眼神。
云娘立刻会意,上前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她是听说女子学堂招收教女红的师傅,特意来报名的。
对此,离朱立刻就答应了,然后就让半夏带她去绣房那边报道。
云娘也没想过会这么容易,喜不自胜,连连谢恩。
太阳西斜,已经对女子学堂做好初步规划的离朱,带着墨兰一起来到了涵碧楼。
涵碧楼是女子学堂最高的一处楼阁,也是离朱为自己在学堂布置的住所。
站在上面,可以把整个学堂尽收眼底。
坐在窗边,吃着点心的墨兰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派人试试云娘的绣工呢?我看你在告示上明明写着,要来女子学堂当教女红的先生,是需要试工的,怎么云娘就成了例外呢……难道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你喜欢她。”
墨兰的语气重除了好奇还有些许调笑,作为与离朱相交多年的好友,她对离朱“颜控”的属性可是知之甚深。
“不全是。”坐在对面的离朱没有完全否认道。
“盛家也算是大户,云娘自小就在盛家,她的手纤细无茧,想必主要也是负责盛长柏的衣裳鞋袜。这样培养出来的婢女,绣活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用来教这些小姑娘是绰绰有余了。”
“再说了,你不是也已经看中她了吗?”离朱抬头看了墨兰一眼,“不然,你怎么会巴巴把人带来。”
离朱的眼底划过一丝意味深长。
与离朱对视一样的墨兰立刻会心一笑,如出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