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季凉凉的冷风利爪般地在猫儿们的皮毛间划过,树枝上仍残留了一些顽固的干枯残叶。
鸣雀和萱草爪一起叼着满嘴的草药小跑着。习习凉风吹开了她们的皮毛,寒意直透骨髓,这不禁让鸣雀打了个寒战。
紫灰色学徒一面走一面气鼓鼓地甩掉落到头上的落叶,"你说这愿爪,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在迁途的时候得了白咳症,有没有种可能 是他报怨你的话被星族听到了?"
由于嘴里叼了草药且风声呼啸,学徒的话与声树叶的哗啦声融为一体,所以在鸣雀听来,紫灰色学徒的话格外模糊。
“或许吧。"鸣雀含糊地回答着,"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迁途过程中比较疲惫,并且天也渐渐冷了下来,所以患白咳症也是可能的。"
"这下可要让那些看不起巫医的猫儿们好好地看一看喽。"紫灰色学徒坏心眼地咕噜着,"就让他们好好病着吧。"
鸣雀也跟着咕噜了起来 这种感觉她觉得很陌生,不过她很喜欢。她甚至开始和紫灰色学徒那样,坏心眼地想如果疾星也病了会怎么样......
“喂!”紫灰色学徒伸出的一只爪子在她眼前放大,鸣雀这才反应了过来,她不好意思地舔了舔胸毛。当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她突然注意到了那不远处的一队陌生而又似乎有些熟悉的猫群。
她凝重地与萱草爪对视一眼,"过去吗?"她轻声询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一队猫气味虽乍一嗅,觉得很像之前偷袭荫族的猫,但......仔细一对比下来,我觉得不是,不过......我还是觉得很熟悉的感觉......是时间太久了,我想不起来具体是谁了。”
紫灰色学徒一愣,"也可能是我忘记了吧。"紫灰色学徒声喵道,"我只觉得与之前与我们合作偷袭荫族族长的那群泼皮猫气味有些相似,不过......我相信你。"紫灰色学徒一字一顿地说。
鸣雀听到萱草爪的最后一句话时,心尖都不禁幸福地轻轻一颤,她向前方的景物看了一会儿:“这里离涧族现在的驻扎地很近,我们其实上前看看也无妨——唔坏了,有猫注意到我们了。"
来不及犹豫,紫灰色学徒急忙拉着鸣雀走近,很快,她们就走到了那队猫的面前,鸣雀叼着草药,试探性地向他们问话:"你好,你们这是——”
"你是涧族猫吧?"领头的浅褐色虎斑母猫优雅地向她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还真有几分猫群首领的气势。
"我们是来接应涧族的——我们是蕨族猫,是你们新领地上的土著族群猫。你可以叫我,薄霜。"薄霜介绍完后,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大步流星地向涧族驻扎地的方向走去。
鸣谁悄悄地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薄霜带来的这队猫的数量。猫很多,乌泱泱一大片,几乎都快赶上一个族群的猫的数量了。
并且,还都是壮年武士。
只是接应个族群而已,至于吗?她想。
“鸣雀——”白毛长老刚走出来想帮她接过草药,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落簇声音发颤,“这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猫?"
"薄霜,来接应我们的。"鸣雀不自在地甩了甩她三花色的皮毛,"我想,疾星应该知道这件事。"
"希望如此吧。"白毛长老轻声嘟喂着,"愿爪还在咳嗽,进去吧。放心,涧族需要你的。"
我是翻译官薄霜曾当过几个月轮的巫医并指导了姜爪,后来才转行成为了武士。
鸣雀叼着草药小跑着奔进了巫医巢穴,与此同时,绝大部分涧族族猫也注意到了那乌泱决一大群的不速之客。
一时间,整片空地上就像是有一块石子被平静无波的池面中。顿时,惊浪高起,连那些想要保持平静的区域都因惊浪的落下而开始动摇了起来。
水花四溅,水星乱飞。当那些雨一般的点儿再一次落入池面上时,坠珠与本就破碎的平面再一次发出了剧烈的碰撞,池面上再一次升起了惊浪;坠点儿没入水面,留下了圈圈涟漪;无数坠珠砸出的涟漪扩散开来,看上去就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那些惶惑无措的入局者们紧紧来缚住。
整个破碎的空地上,乱波四溢,再无半分宁静可言。
"疾星呢?!”又是一块石块掷入本就不再平静了的水面上,是涧族现任副族长玉兰丛。橙白相间的虎斑母猫高声喊着他们族长的名字,"这么多猫,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几乎是所有不解的涧族猫儿们的心声,很快,不少年轻猫都开始斥问起深灰色族长来了,整个场面在巫医巢穴中的呜雀看来,比乱麻都还要无解。
"果然,他就不是一个......"呜雀喃喃自语,不由得想到了同为族长的明星、菊星。
明星和菊星似乎都被毒蛇盯上了呢,她想。
"别紧张。"深灰色族长终究耐不住这么多猫的责问,"薄霜他们没有恶意"
“怎么证明啊?"鸣雀忍不住大声回问,"我们甚至都不认识他们!"
深灰色公猫阴冷地看向鸣雀。她不得不去迎上那道吞噬一般的目光,虽太远了看得不真切然,但她却可以感受到那暗藏的,杀意。现在如果再表现出怯意,她想,是不是更显眼了?
"鸣雀问得确实有理啊."一道声音适时响起,是鲤鱼爪,鸣雀的同窝手足。
灰色虎斑公猫大声接着鸣雀的话,她不禁感激地看了自己的手足一眼。
"就是啊!疾星,我们都需要你一个交代......"是漫爪,鸣雀忍不住轻轻咕噜了一声。
在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至亲愿意支持,她已经知足了。
不对。
她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漫爪!"她高声打断浅灰色学徒的话。不能再说下去了,漫爪,赶紧停下啊......她想这么喊,可是却又不能这么明显地表示出来。浅灰色学徒奇怪地看向她,随后,他安慰性向她做了一个嘴型。
“又没什么,别害怕。”
鸣雀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是的,漫爪,我不是这个意思。
漫爪的身份买在是太特殊了,他不仅是她和鲤鱼爪的同窝弟弟,还是玉兰丛的学徒。
“不忠诚的猫——”深灰色公猫收起目光,冷冷地询问漫爪,“就应该被杀。你说,对吧?”
夕阳坠山,余辉血红。

作者频繁的省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