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教，是查清楚了吗？” 王免坐在袁罡面前的凳子上，问。
袁罡点点头，将桌上的蓝色文件夹推到他面前。
“你的情况，是有些类似的禁墟和禁物。” 袁罡架着腿，不紧不慢道，“但集训营里任何的禁墟都无法使用，而且问过你爸，你身上也没有什么禁物。”
“你的身体，应该是那天出车祸遇到克罗诺斯后发生的改变，所以只能是因为神明了。”
王免合上文件，一脸认真地问：“你觉得，有双神代理的可能性吗？”
袁罡点点头：“有这可能，但你觉得是哪位神明？”
他咬了咬唇，“有一个叫句芒的神吗？”他所有的异常，都是和那个叫句芒的少女有关。
“句芒？”他看向王免的眼神闪着激动的光芒，“那就是了，春神句芒滋养万物，你的一切异常就能解释了。没想到还是存在大夏神的。”
“祂有说大夏神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王免脸色有些不好，摇摇头：“她生病了，状况很不好。”
袁罡一愣，长叹一口气：“有机会的话，带祂去看看医生。生病总是要去治的，麻烦你了。”
——
成为特殊小队队长的第一年，句芒未出现。
第二年，也没有消息。
王免觉得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时，句芒回来了。
她穿着墨绿色的衣服，走起路来，腰间挂着的璎珞珠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彼时，他正因为八岐大蛇而回溯时间变得衰老了。
她还是一如当年，只不过脸色越发得苍白了。
王免其实不敢相信，“你...回来了？”两年间，除了集训毕业那一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她了。
“我的代理人，我回来了。”
句芒走近他，踮起脚尖抱着他的头与他贴额头，王免感受到那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修复他的身体。
这其实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那日她照料好王免和王尚后便回了春之林。看到那里的焦土，百年前的那场大火仿佛昨日发生的一般。
她划伤自己的身体，让鲜血如春雨般滋润大地。因为失血过多而多次昏迷，体内的生机又不断的修复身体。她反反复复的昏迷，降雨，耗了两年多整个四季之地才回复了生机。
见四季之地在逐渐变好，她也得了空，便来找王免了。
来见一见她的代理人。
在和句芒贴额头的时间里，王免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为什么她总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又为什么与他这么亲密？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神明代理人吗？
王免的身体逐渐年轻，恢复到他原本年龄的模样。
她后退一步，看着王免笑意盈盈：“这样，就好多了。”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句芒靠着栏杆，俯瞰高台下正在收拾战场的守夜人，听到王免的话，眼皮一跳，漫不经心道：“什么样？”
王免知道神明不容侵犯，但他还是要说出来。
“你渴求爱意，所以总是对我做一些让人误解的事，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怕句芒否认，王免又道，“作为春神，你肯定知道那些话的意思。”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句芒收起了笑容，面容染上几分阴翳，给人的感受变得冰冷刺骨，“我的代理人，你想多了。”
见王免直勾勾的盯着她，句芒冷笑一声：“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她恶劣地笑着，挑起王免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间：“春天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吗？”
春天，万物复苏，是动物们繁殖的季节。
王免握住她的手腕，反客为主，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但我了解的春天是温暖的，而不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这些。”
“而且，我想你的本意也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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