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酒店后,金珠轻柔地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带着一丝娇嗔的语气说道:“义道君,这家酒店真不错呢。不仅有独立的衣帽间,还有宽敞的浴缸。特别是这窗外迷人的夜景……”她突然转向基丰,“对了,明天我们去哪儿玩呀?我可不想去那些人多嘈杂的地方。”基丰缓缓坐到金珠身边,轻轻环抱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亲爱的不如我们去佛国寺、石窟庵这样的名胜古迹走走如何?现在是12月了,山上和公园里的风景确实不太好看。”金珠歪着头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要是我们早几个月来,还能好好欣赏风景呢,现在都错过了。”基丰见状连忙讨好地说:“老婆大人,你以后会给我多少零花钱啊!”金珠轻轻戳了戳基丰的额头,嗔怪道:“哼,如果你表现得好,就给你足够的零用钱;如果表现不好,就只给够吃饭的钱,可不能让你乱花钱。”基丰顿时夸张地哀嚎起来:“不行啊,没有足够的钱我过不下去啊!”金珠被逗得哈哈大笑。
忽然金珠像是想起来什么满是不悦地向基丰吐槽起来:“今天结婚后半段那韩式传统婚礼,我原以为和银珠互相行个礼就行了,哪晓得居然需要像对长辈那样对银珠行跪拜大礼了!她还真就坐那儿受我的礼,真是的!”基丰赶忙安慰道:“她是大嫂,长嫂如母,这都是应该的。”金珠却不依不饶:“给你哥哥行礼是应该的,银珠算怎么回事。等旅行完回家,家里不会让我叫银珠大嫂吧!真是的,平白比她矮了一头。”
基丰听了,无所谓地说道:“叫就叫嘛?本来她就是大嫂,我不也对你妹妹行跪拜大礼了吗?我还天天叫大嫂呢!你妹妹现在不仅仅是你妹妹了,她现在是我大嫂,她和我哥哥是一体的,要像尊重我哥哥那样尊重她。在我面前这样也就算了,真回了家可一定要注意,要不然你要挨训的。”金珠回答:“我有心结,我叫不出口。”基丰严肃的说:“那就闭着眼睛叫。”
过了一会,基丰哼着欢快的小曲去洗澡了,浴室里传来他边唱歌边洗澡的声音,那愉悦的氛围仿佛能穿透墙壁。此时金珠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揪着衣角,眼神游离不定。“新婚之夜女孩子会特别疼”,银珠的话不停地在她脑海中回响,像是魔咒一般挥之不去。金珠的思绪愈发混乱,心中既有着对未知的恐惧,又夹杂着对即将到来的亲密时刻的期待和紧张。她想着,待会儿会是怎样的情景呢?义道君会温柔对待自己吗?万一真的像银珠说的那样疼,该怎么办?她越想越害怕,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与此同时,金珠又告诉自己,义道君那么爱她,一定会小心翼翼呵护她的。可万一……无数个“万一”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金珠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带着满心的忐忑完成了沐浴。即便洗尽铅华,她的心绪依旧难以平复,磨蹭着迟迟不肯就寝。直到确认基丰已陷入沉睡,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然而,当基丰的手轻轻触碰到她时,那积压已久的恐惧瞬间爆发——金珠猛地弹起,发出一声尖叫,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般倾泻而出。基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双手合十,不断恳求道:“对不起,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可任凭他如何轻声细语,金珠的哭声却愈发撕裂人心。她颤抖着、抽泣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随着眼泪一同宣泄出来。那悲切的哭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每一声都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进基丰的心底。望着眼前这个脆弱得如同玻璃娃娃般的妻子,基丰感到一阵无力与心疼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试图用酒精来缓解她的紧张,递给她一杯酒。金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新婚之夜便在这无言的对饮中悄然展开。随着酒精的作用,金珠渐渐醉去,口中不断念叨着“妈妈”、“银珠”、“爸爸”和“明源”。这些亲人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像是把基丰的心一点点掏空。基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助:“你心里装着所有人,就是没有我吗?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我就碰了你一下,你至于这样吗?”但此刻的金珠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她甚至起身走向电话,想要拨通母亲的号码。基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只能再次拿起酒瓶,借酒消愁。

郑金珠妈妈,妈妈我要回家义道君把我吓坏了……
裴贞子金珠啊!听你这语气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今天是你的新婚夜,你和姑爷不好好早点休息,大半夜喝什么酒啊!
裴贞子他怎么吓唬你了。
郑金珠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
此时,基丰急忙抢过电话向贞子解释他们并无大碍,只是金珠今日格外紧张。他说自己只是给金珠喝了点酒以缓解情绪,未曾想金珠竟不胜酒力,喝醉后闹起了别扭。一番长篇大论的解释之后,电话那头总算是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不料,金珠猛地抢过电话,旋即又给银珠拨了过去。基丰见状欲要阻拦,却被金珠怒喝道:“你走开啊,走远一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基丰像是被这话语刺痛了心,他拿起一瓶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边喝还边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会打电话啊!我也要打,我也要找妈妈。”
此时,基正与银珠这对小夫妻正沉浸于亲密后的温馨余韵之中。然而这份宁静却被银珠手机不合时宜的铃声打破。银珠慵懒地靠在床头,连抬手的力气都似被抽离。一旁的基正轻叹一声,温柔地接过手机,并贴心地开启了免提功能。
郑金珠银珠,我想回家,我想回首尔。我要回家。
银珠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新婚夜你不早点睡觉大半夜喝什么酒啊!
郑金珠那我紧张啊!义道君就给我喝了点酒说喝完就不紧张了结果我喝完特别想回家,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都怪你,你上次和我说第一次特别疼,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话。我现在特别想回家,我要找妈妈,我要妈妈……
银珠瞥了一眼正在捂住嘴憋笑,笑得连牙齿都全露出来的基正君,那目光中似有恼怒,又像是无奈,仿佛是被他的笑容感染,嘴角也微微上扬,却又强行压下,转瞬即逝。
银珠郑金珠你都28岁了,又不是还没断奶的小孩子动不动就要找妈妈,我的好姐姐,拜托你了早点睡吧!我困了要睡了,挂了吧!
郑金珠不行,不许挂,都怪你我今天才那么紧张,你得陪我聊天,怎么办银珠,我怕疼……
银珠不疼,一点都不疼,相信我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快去休息吧!行不行。
郑金珠你骗我,上次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可吓人了。
银珠我上次才是骗你的,亲姐妹也不能问这么私密的话题啊!多难为情啊!所以我就胡乱说了几句骗你的,真的一点也不疼,你快睡吧!我挂电话了啊!
没等金珠回话,银珠赶忙挂断了电话,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基正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朴基正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么奇葩的事。你姐姐真是比公主还矫情,基丰现在肯定愁死了,我很好奇你都和你姐姐说什么了才让她这么夸张的。
银珠哎呀哥哥真讨厌!哪有问这种问题的,她还一直追着我问痛不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我怕她问我细节,我就说特别疼,吓唬吓唬她。谁知道她记住了呢?你说你弟弟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朴基正不会,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跑你面前说这种私密的话题。洞房花烛夜多美好的事情,他们不珍惜,那我们来重温一下好不好,记得我们第一次时,你紧张的动也不敢动一下,像个布娃娃一样任我摆弄,不像现在,一点也不乖,老是乱动。
银珠讨厌,大半夜了,人家刚才都陪了你一个多小时了,累死了哥哥,我不行了我们睡觉吧!
朴基正那不行,我一点也不困。今天好不容易下班早,你得好好补偿我,我还要来……
罗帐春光溢,红妆玉露滋。
鸳鸯栖锦绣,鸾凤和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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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丰真的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在电话那头抱怨金珠太过矫情,甚至半开玩笑地说金珠还没断奶,仿佛应该继续吃奶才对。而金珠也不甘示弱,同样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诉说着委屈。新婚之夜,本应是甜蜜温馨的时刻,可他们却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相互“告状”,两家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弄得从睡梦中惊醒。争吵过后,疲惫与无奈涌上心头,小两口最终蜷缩在沙发上,在一片寂静中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