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承安王妃病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焱都,宫里的帝后也被惊动了。
“看来朕这个婚赐的还是轻易了。”
南宫棣坐在凤鸾宫的凤椅上,皇后轻轻的给南宫棣按揉着太阳穴。
“夫君不必忧心,临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是定远候那边需要安抚,毕竟王妃是在他府上长大,金尊玉贵的养着。”
南宫棣闻言,缓缓的点点头表示认同,缓缓睁开眼眸握着皇后的手坐在自己的身侧,看着皇后道:“只是朕不明白,这娶侧妃原本是她二人商量好的,为何会突然病倒?”
皇后浅浅一笑:“夫君原来不知道?”打量一下自己的夫君,随后道:“臣妾听说这孩子可能是胎里没有养好,所以出生时就患了病,不得吹风受凉,也不能太过劳累,想来因为临渊娶侧妃,帮着张罗,累着了,所以这才旧病复发了。”
南宫棣闻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好在临渊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连夜请了太医去医治,只是不知为何连夜离开,就没有再去王府。”
南宫棣叹了口气道:“你是一国之母,也是他们的长辈,虽说你我身份不一般,但是朕知道你一直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咱们的侄媳妇病了,走,我们去看看。”
这么多年的夫妻,知道彼此的心,皇上知道自己的妻子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皇后也知道皇上此举的意思,二人当即换上便装,出宫往王府而去。
“姐姐,你现在怎么样?”
浅月居内,倪云皓看着床上虚弱的姐姐,话语间有几分心疼,也有几分自责,他心疼姐姐如今病卧在床,自责自己不能快点长大成人,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南宫宸对抗。
当他听说自己的这个姐夫成亲不过几日就要皇上赐婚娶侧妃,让姐姐成了笑话,就很是气愤,如今姐姐旧病复发,却无法找南宫宸要个说法,怎能不自责自己无能。
倪裳羽握着倪云皓的手,虚弱的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才说了一句,就又咳嗽起来,继续道:“你今日过来,周姨娘可知道。”
倪云皓点点头:“知道,母亲还说要姐姐好好养着,等姐姐好了,还要姐姐去府里吃饭。”
“你如今也长大了,说话做事越发像个大人。
“他像个大人,你反而像个孩子,怎么这么任性,这次让自己病的这么重,就不能让我们少操点心吗?”
才到的谢怀舟打趣起倪裳羽,看到倪裳羽的脸色,眼里浮起一丝心疼,见倪裳羽要起来,忙阻止,要倪裳羽好好躺着,不用起来。
“祖母和舅舅怎么样?”
倪裳羽见谢怀舟进来,也知道这消息传到了定远侯府,心里又担心起谢老夫人。
“一切都好,你啊,谁也别问,还是好好养病吧。”
“小少爷,世子,大夫说王妃现在需要静养。”
若玉见房间人慢慢的多了起来,担心自家王妃受不住,便弱弱的开口。
“不妨事。”倪裳羽看着床边的二人道:“哥,你还没见过我弟弟吧。”
谢怀舟闻言,看向一旁的倪云皓:“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云皓见过表哥。”
倪云皓也明白过来,对着谢怀舟行了一礼。
“王妃,皇后娘娘和皇上来了。”
几人一起震惊了,倪裳羽没有想到,皇上和皇后会亲自过来,忙让人请了进来。却见就皇后一人走了进来,几人行了一礼,皇后见倪裳羽也要起身行礼,忙阻止了倪裳羽,让她好好躺着。
几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纷纷告退,退了出去。
皇后看了看倪裳羽的脸色,皱了皱眉:“怎么病成这样了?皇上和本宫得到消息,原本想在宫里等消息,但是心里又担心,就出宫来看看你。”
倪裳羽努力勾起一抹笑意:“娘娘请放心,臣妾没事,只是太过虚弱,休养几日就好了。”
皇后知道倪裳羽说这话是安慰自己,以免自己和皇上担心,脑中回想起房里方才所在之人,温言道。
“侧妃呢?王妃病重,她理应帮忙照顾才是。”
“她昨日才进府,又因臣妾,耽误了和王爷的喜事,今日又怎好让她在床前照顾,何况她是丞相之女,身份贵重,我也不过是身子虚弱,无碍的。”
倪裳羽醒来没多久,房里就站满了人,没说多久的话就有些累了,这会儿更是乏累,声音尽是有气无力,皇后也看出倪裳羽的疲倦,给倪裳羽掖了掖被子。
“好了,听说你刚醒没多久,本宫看你也是累了,还是要多歇歇,本宫就不打扰你养病了。”
倪裳羽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有着无尽的暖意,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倪裳羽见到的帝后并不似人人所说的无情,反而是对亲人更比普通人家还要关爱,极为的温和。
书房内,皇上和南宫宸分君臣落座,皇上看着南宫宸道。
“承安王妃的病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王妃是劳累所致的旧病复发。”
“旧病复发。”皇上缓缓的复述着这四个字:“临渊啊,朕知道你心里只有侧妃,但是还是要顾及一下王妃的感受。”
“是,皇叔,臣知道。”
“皇上,时辰不早了,皇后娘娘说宫外不宜久留,该回去了。”
云海恭身进来禀报道。
皇上闻言,起身理了理衣襟:“好了,时辰确实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王府门外,众人齐齐目送着车马离去的背影,谢怀舟,倪云皓才齐齐的告辞离去。
离去时,谢怀舟叫住了倪云皓,要他和自己共坐一架马车。
“你是依依唯一的弟弟,听说依依把她的奶娘罗妈妈,父亲给他的护卫罗致全都留给了你。”
马车内,谢怀舟打量着倪云皓,问道。
“是。”倪云皓抬头挺胸的应答着。
谢怀舟认同的点点头:“看来依依对你很好。”
“姐姐对倪府所有人都很好。”
谢怀舟笑了笑道:“你不好奇我何要你和我坐同一辆马车吗?”
“你是姐姐的表哥,想来是有事要和云皓说。”
谢怀舟看着眼前半大的少年,很是满意:“你也可以跟着依依叫我表哥,我们也是一家人,祖母和舅舅也没有见过你,让你一起,是想请你去府上作客,和祖母舅舅见一见。”
“云皓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