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卿的离开实在是场意外。
那日南宫春水在天启察觉浊清等人暗中有所动作,本想前来与她互通消息,谁知见到的又是个失忆的小傻子。
南宫春水当机立断,直接将人打包带走,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张字条掩人耳目。
“真是稀奇,这脑袋是怎么长的?碰一下就能失忆。”
南宫春水绕着玥卿来回踱步,目光灼灼,口中啧啧称奇。
“别碰我的头!”
玥卿又惊又恼,一把拍开南宫春水探来的手,随即抱着膝盖朝床里缩了缩,模样怂的很,却偏要强装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这可不成。”南宫春水苦恼地摸了摸下巴,话音未落,趁玥卿还未反应过来,他抬手便是一记轻巧的手刀,精准地落在她后颈。
“只能带你去辛百草那儿瞧瞧咯。”
玥卿这一消失,便是整整三个月。
草庐里,竟让叶鼎之觉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冷清。
玥卿在时,总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有些吵闹,却也添了许多生气。
而今她一走,却只剩一片空寂,连风声穿过草庐都显得格外清晰。
手中的字条是雨生家家仆传回的消息,上面写着易文君诞下孩子的讯息。
叶鼎之垂眸看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攥紧,揉成一团,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炉灶之中。
四家仆护佑着一辆马车疾驰过了姑苏城的界碑,扬起一阵土灰。
他们走后,无法、无天出现在道路上,遥遥看着他们奔驰向远处已隐隐显出轮廓的城池。
“已经换了五波人马做障眼法,可以确定,他们没有跟上来。”
钟飞盏出现在他们身后,无法、无天没有回头,只是皱着眉。
无天:“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若仅仅是这样,不就只是成就了一段姻缘,恶心了一下景玉王?”
钟飞离冷笑一声:“呵,当然不止如此。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这种龌龊的事情,可不敢劳烦两位尊使。”
无天挑眉:“哦?这次两位神官要一起动手?”
钟飞离本就因着玥卿再次失踪有些不耐:“多的二位就别问了,你们还是尽早回到天启,继续蛰伏,以谋大计吧。”
无法、无天对视一眼,冷哼一声。
无法冷冷开口:“那么,就希望飞离你,不要辜负我们了。”
叶鼎之呼出一口气,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望向眼前刚刚修葺一新的院子:“总算是完成了。”
小无禅正坐在一旁的木桩上,小口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问:“叶大哥,我说你何必这么麻烦呢?直接搬到山上去住不就好了?”
叶鼎之摇了摇头:“这里就很好。”
“唉,一个人住多孤单啊。”小无禅嘀咕道。
叶鼎之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不是一个人,还有玥——”
小无禅看着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叶大哥,那个漂亮姐姐都已经离开三个月了…你怎么还念着她呀。”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
正与小无禅说笑争论之际,耳边忽然传来马车轮轴滚动的声响。叶鼎之倏然转头望去,手已下意识按上剑柄,神色警觉。
马车渐行渐近,看清驾车之人是四家仆之首,叶鼎之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按剑的手也随之缓缓放下。
“你们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