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叶鼎之难得没有与百里东君黏黏糊糊地待在一起,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庭院。
此时,凌芸槿正坐在石桌旁,手中轻轻翻动着一本古旧的医书,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显得格外温柔。
一旁的南宫春水静静地品着酒,目光偶尔掠过凌芸槿,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叶鼎之走近,轻声打断正沉浸在书中的徒弟,“芸槿。”
凌芸槿抬头,见是叶鼎之,微微一笑,“小师父,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
叶鼎之坐下,目光扫过南宫春水,微微一笑,“春水兄也在啊。其实,我有些事情想请教芸槿。”
这也是南宫春水要求的,毕竟自己这么年轻粉嫩,那个称呼与他的形象太不搭了,还是直接称呼他为春水兄好了。
南宫春水微微点头,继续品尝着手中的酒,似乎不想插话,但耳朵却又支愣了起来。
凌芸槿合上医书,小师父这新婚燕尔的,难得没有和东君黏在一起,这是有要紧的事吗?
她不由得端正了神色,仔细瞅了瞅自己小师父的神色,“有什么事吗?”
叶鼎之有点难以启齿,但这又是他这一段时间的心结,他看到两人都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闭上了眼,直接问了出来,“我想问一下,芸槿可对女子生育之事有所了解?”
凌芸槿微微挑眉,“倒是有所涉猎。”小师父是想和东君生孩子吗?
“那我就直说了吧。”叶鼎之看着身旁两人,一个是靠谱的徒弟,一个是不怎么正经但听徒弟话的前辈,他也就不那么扭捏了。
“芸槿,”叶鼎之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语气却变得严肃起来,“关于男女之事,你可曾听说过男子也能怀胎生子?”
凌芸槿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意外。
她放下手中的医书,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南宫春水也很是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凌芸槿虽然知道小师父可能会问这个问题,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不过也是,他就是这种性格。
凌芸槿回想着自己所学的医术和看过的医书,很是无奈的看向叶鼎之,“小师父,男子体内并无孕育生命的器官,且其生理构造与女子大相径庭。因此,男子怀胎生子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
叶鼎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果然不可以吗?”
他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抱有幻想,他和东君可以不管,但镇西侯府却很需要啊。
南宫春水凝视着心上人凌芸槿紧锁的眉头,一脸沉思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
再望向一旁满脸失落与愧疚的叶鼎之,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虽然说人老成精,他也确实见多识广,但男子怀孕之事确实太过荒诞不经,毕竟这也并非他所专长的领域。
然而,南宫春水的眼珠灵活地转动了几下,心中暗想:不就是为了让镇西侯府延续香火吗?难道百里成风夫妇不行?
“阿槿,”南宫春水轻声开口,“这世上总有解决之道,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百里成风夫妇是否有再次孕育子嗣的可能呢?”
凌芸槿闻言,抬眼望向南宫春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春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个问题,我得谨慎把脉,了解他们的身体情况之后,才能有答案,不过他们的年纪也确实偏大了些,肯定是有风险的。”
叶鼎之听罢,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那风险大不大?成功的可能性高吗?”
凌芸槿闻言,敲了敲石桌,思索了一番,“若是确实需要的话,那我得具体了解世子夫人的身体情况喽,不过我估计应该很大可能是能成功的。”
说完,凌芸槿突然想到自己的特殊情况,这孕期时间太长,她拖不到那时候啊。
但看到一旁急切的看着自己的叶鼎之,凌芸槿也就闭了闭眼继续说道:“至于风险,那就需要镇西侯府请来,出名的女性医理的高手来负责了,当然我也会留下来关照特殊情况。”
叶鼎之听到凌芸槿的话,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涌过,那是一种久违的放松和释然。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为自己拐跑了百里东君,让镇西侯府直接断了传承的事感到愧疚。
尽管命运多舛,他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与磨难,失去了很多珍贵之物,但他始终保持着一颗纯真善良的心。
在那些最黑暗的日子里,当四周的光芒都似乎离他远去,但叶云却也依然选择用自己微弱的烛光去照亮他人。
如今听到自己医术高明的徒弟说出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芸槿,真是太谢谢你了!”叶鼎之连忙拱手道谢,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凌芸槿笑了笑,摇了摇头,看到小师父开心的模样,她的心中却是有点沉重。
叶鼎之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甚至使用了轻功,身影如风一般迅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