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侯府的青石板上,百里东君的皂靴来回踏碎满地斑驳树影。
他攥着信纸的指节泛白,墨字在晨风中簌簌作响,恍惚间竟像是要挣脱掌心飞散。
垂落的墨发扫过泛红的耳尖,平日里总是上扬的眼角此刻绷得笔直,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长风信中说,我师父他...他带着芸槿跑了?!"少年猛地转身,绣着银线云纹的广袖带起一阵风,信纸被拍在石桌上发出脆响。
他瞪圆的杏眼里蒙着层薄薄的水光,睫毛急促颤动着,像是受惊的蝶。
颤抖的指尖戳着信纸上的墨迹,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这老东西,当真以为江湖是过家家?!"
他气得原地转了两圈,突然一脚踹在石凳上。
玄色锦靴与青石相撞发出闷响,惊得廊下画眉扑棱棱乱飞。
"都多大年纪了还学私奔!"百里东君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着,额前碎发随着喘息轻轻晃动。
"平日里没个正形就算了,这次连招呼都不打?!"说着抓起石桌上的茶盏,仰头灌下半盏凉茶,喉结滚动间溢出一声重重的冷哼。
叶鼎之倚着雕花廊柱,看着少年炸毛的模样忍俊不禁。
墨色衣袍被穿堂风掀起衣角,他抬手将人一缕翘起的呆毛按平,指腹擦过少年发烫的耳尖时,感受到对方明显的瑟缩。
"你师父可不是冲动的人。"他轻声哄着,拇指摩挲着百里东君紧绷的下颌线,"莫不是你忘了,去年他教你轻功时,故意在屋顶挂了三盏孔明灯?"
这话果然让百里东君愣了神。他咬着下唇,杏眼盯着地上的蚂蚁发怔,先前的气焰顿时泄了大半。
叶鼎之趁机将人圈进怀里,下巴蹭着那蓬松的发顶,听着少年闷闷的抱怨:"就算要走...至少也该让我备好送行酒..."
指尖勾住百里东君泛红的耳垂轻轻揉捏,叶鼎之在他耳畔轻笑:"若是真摆起宴席,你舍得让他们走?"
怀中的人瞬间僵住,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过了半晌,百里东君才小声嘟囔:"谁舍不得...不过是觉得便宜那老狐狸了..."
叶鼎之轻笑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刮过百里东君小巧的鼻尖。
少年人微微一愣,眉头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而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羞恼。
叶鼎之看着他这副可爱模样,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好了,别气鼓鼓的啦。"他温柔地说着,伸手捏了捏百里东君粉嫩的脸颊,"说不定哪天他们心血来潮,又突然出现在咱们面前呢。"
百里东君扭了扭脸,想要躲开那只作怪的大手,却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他抬起手,在叶鼎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那力道轻得像春天的柳絮飘落。
"你就会哄我开心。"他嘴上虽这般说,眼角却早已弯成了月牙,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百里东君站在光影中,白皙的面庞被映衬得格外柔和。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时不时还抬起眼睛偷偷瞥一眼身旁的叶鼎之,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其实..."他犹豫着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嘴唇微微颤抖着。
“师父这次的做法,虽然很不厚道..."说到这儿,他突然咬了咬下唇,像是在斟酌措辞。
话未说完,他忽然鼓起勇气抬头直视叶鼎之,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认真,却又在对上对方深邃的目光后慌乱地躲闪开,耳根渐渐染上一层薄红。
“但是好像确实...挺符合他的风格的。”他快速地说完后,像是要解释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挥舞着手臂:"我才不是在替他辩解!我只是...希望他们过得好而已。"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急又轻,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往叶鼎之一侧倾去。
叶鼎之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别扭的小家伙,喉结微微滚动,目光愈发深邃温柔。
他看着百里东君涨红的脸颊和不安分的手指,忍不住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伸手揉了揉百里东君柔顺的发顶时,他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细微颤抖。
庭院里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像是在为这对璧人无声喝彩。
远处传来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宛如一曲悠扬的恋歌。
百里东君感受到那温暖的手掌,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
他偷偷抬眼看向叶鼎之,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慌忙低下头去,却掩饰不住嘴角不自觉浮现的浅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甜美的气息将两人紧紧包裹。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驻。百里东君的心跳声与叶鼎之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微风拂过,吹动了两人的衣袂,也吹散了最后一丝隔阂。
两颗心靠得更近,近得能听见彼此心底最柔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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