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有所缓和。
至于他有没有听懂，听进去多少，梁程意都不曾得知。
只知道这个所谓的杀人恶魔还有仅存的良知，他的未来有无数条分岔路可以通向正确的一条，过程的艰辛小波自己会体会到。
其实小波的姑姑就是管教严一点，让他少上一点网，规定他每天放假只能每天上两小时，他就恨他姑姑不让他上网，当他姑姑在的时候他不敢，怕他变坏。
姑姑的关爱和严厉管教反而让小波有了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认为这个家里没有把他当做一家人，而是个外人。
梁程意在众人面前做案情分析，说到这却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小波在青春期无法理解长辈的良苦用心，反倒成了束缚枷锁。
梁程意“案发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更可能成为本次血案的导火索。”
梁程意“上个礼拜，小波突然得了皮肤病。”
梁程意“发现小波得了皮肤病后，姑姑很严厉地斥责了他，说得了这样的病肯定是平时不讲究个人卫生，她要求小波当着姑父的面脱掉身上的衣服检查。”
梁程意“而姑姑的这个做法让正值青春期的小波感觉受到了侮辱。”
据小波描述，姑姑强行翻开他的衣服查看，身上全部抓的稀巴烂，然后叫他脱下裤子，他不愿意，他说这是他隐私。
在小波心中，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表弟表妹身上，姑姑断然不会这么做。
梁程意只觉得心寒。
的确是不党的教育方式和特殊对待让小波心底受挫才间接导致悲惨的结局，他的心态逐渐出现扭曲，记恨上弟弟妹妹，发生惨痛的一幕。
众人皆沉默，面对一个惨痛的案件所有人是同仇敌忾的，但犯人年纪那么小，又是教育不当导致走错路的孩子，又有谁能不惋惜。
左航“所以这件案子，最后应该怎么处理。”
朱志鑫“他只有十二岁，依照法律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朱志鑫“局长会派人送他去少管所。”
张泽禹“连害三人，这对死者来说不公平。”
年龄确实不应该成为脱罪的借口，但大多数青少年犯罪却只能被定义为管教不严，心智不成熟引起的祸端，小波的造化最终靠他自己。
而梁程意筋疲力尽的坐在凳子上抚摸着肚子愣神。
她对这个孩子的存在感到难过，对自己是否准备好做母亲感到迷茫，甚至没有传说中的共感效应，她甚至觉得肚子里似乎不存在生命。
但无数生理反应又在不断提醒她成为妈妈的事实。
做妈妈很难，她也不想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从父母离婚到现在，妈妈没来见过她一次，考上警校的那一晚，她抖着手发出的邮件，直到现在也未曾回复。
印象中母亲工作忙，但是个极其温柔细腻的女人，梁程意的记忆还存留在妈妈工作前，晚上躺在凉席上哄她睡觉。
“如果妈妈不能见你，程意要记住，妈妈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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