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程意被叫醒时是凌晨三点，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小时。
因为两人选择的时间太过阴间，他们登机时只有寥寥几人。
梁程意的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她索在角落里补觉，已经忘了张极有可能看见信息发狂的事。
张泽禹“快落地的时候有早餐服务，你要吃什么？”
两人从来没有在飞机上吃过早饭，以前工作忙没时间旅游，她很少坐飞机，唯一一次还是调职岗位来渝州。
梁程意“没吃过飞机餐。”
她主动凑过去看他面前的点菜界面，头发蹭过他鼻尖时带起一阵清香，张泽禹不禁红了脸，一时间失神，实现全部落在梁程意的侧脸。
张泽禹“我…我帮你点…你看看吃什么。”
她有些郁郁寡欢，提不起兴趣也没有胃口，随意乱点一通后一直在想奶奶的事。
丝毫没注意张泽禹试探的目光。
梁程意“谢谢你。”
视线交错的一瞬，他尴尬的回过脸，抿着嘴低头，勾起嘴角。
梁程意“谢谢你愿意陪我回家。”
梁程意“现在是凌晨，要不是陪我，你应该在家里睡觉。”
张泽禹“我自愿陪你的，而且你一定是有急事才改签航班，我应该帮忙。”
梁程意笑着看向窗外，飞机早就起飞，两人顿时了无睡意。
梁程意“我从小是奶奶带大的，她和我父亲在老家生活，可我父亲退休前也是刑警，每天都很忙。”
梁程意“我和他不熟，也不想见到他。”
梁程意“原本打算偷偷回家看看。”
梁程意“结果我奶奶住院了。”
张泽禹“你妈妈呢？”
空气瞬间凝固像结了冰，张泽禹反应过来恨不得扇自己一掌。
梁程意“我很小他们就离婚了，那时候我想跟着妈妈，所有人都拦着。”
梁程意“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已经要忘记她了。”
忘掉一个人永远是从声音开始，梁程意忘记了母亲的声音，忘记了她的模样，唯独还记得她离开自己时滚烫的那滴泪，喝掌心的余温。
张泽禹“抱歉。”
梁程意“没关系，我才不怪你。”
梁程意冲着他露出一抹微笑，即使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她困乏的盖着衣服睡着，头抵在旁边的窗户上，张泽禹朦胧间搂住了她的肩膀，把整个脑袋掰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释然的闭紧双眼，期待和她未来几天单独相处。
他们四人做得到，凭什么他不行。
如果现在可以成为梁程意的依靠，她会不会印象深刻。
如果张泽禹是第一个见证她脆弱时刻的人，那他会像现在这样搂住她的肩膀，放任她窝在自己怀里哭泣，把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
再次醒来时，梁程意面前已经放了一份飞机餐。
张泽禹已经为她打开盖子。
张泽禹“快吃吧，还是热的。”
她没说话，似乎睡昏了头。
梁程意进食很慢，像兔子一样默默把饭菜送进嘴里咀嚼，张泽禹在一旁看着突然笑笑，她原本无神的双目瞬间清醒。
梁程意“笑什么？”
张泽禹“笑你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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