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作业,今天依然没有时间写了,我以为昨天能赶上零点庆生但是我没想到六个小时刚打完线稿,草稿就花了一个半小时,今天也上不完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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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滨海路到了,请快下车的乘客赶快下车。
我下了车,站在熟悉的站台,走过熟悉的街道,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还是那条街,还是那条巷,生锈的招牌,拥挤的车辆,蓝色的老式的玻璃,上面贴着一张张大红色的窗花,老旧的防盗门上还有对联和福字。周围是形形色色的人们,站在道路中间,竟显得我有些多余。
刚下过雪,街道上的积雪被车轮碾压,伴随着泥土凝结成肮脏的棕色的冰块,很容易滑倒。我拐过熟悉的街道,绕过熟悉的店铺,回到了我这不知道来来回回过多少次的地方——一座老旧又不是特别破败的直筒楼,那是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走过那条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胡同,隐约听到了那些叽叽喳喳的邻居们又在八卦,他们总是这么八卦,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物,一直都是。
“听说林萍他们家因为转专业的事闹的不可开交呢。”其中一个邻居说。“他们家林萍一直学习成绩名列前茅,高考居然报了个美术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瞒着她父母参加了美考。”另一个也点头符合。“唉这孩子从小到大学习那么好,上美院不是屈才了嘛。”“可不是嘛,就算考的不是美院是个美术系将来工作不也是吃大亏,好好的进个热门专业找个好工作,将来再找个好对象不比什么都强。”“就是就是…”其他人都在附和。
我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并加快了步子,等我转过另一个胡同,又是一群邻居,为什么他们总是聚在一起,为什么他们总是叽叽喳喳,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物,一直都是,从来如此。
“哎哟,明明林萍家里对她那么好,供她吃供她穿,每年补课好几万,还不知足还叛逆,把他爸妈气的够呛呢。”“可不是嘛,又不是对面琳琳他们家那家庭,天天闹离婚不说,父亲还老家暴有爱面子,最后好不容易离了婚母亲再婚之后啊,琳琳跟没人要的小孩一样,哎哟,我看着都怪心疼呢。”我听到这才发现,嘴唇早已被咬破,指甲也抓破手心。
走过下一家,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方,总是叽叽喳喳。
“林萍他们家家教是真好,父母倡导不能对孩子暴力,要鼓励,要劝导,要长情的陪伴,所以才那么优秀,我一直都希望我们家孩子和他们家一样呢。”“那又怎么样,要说现在都小孩就是不知足还叛逆,搞什么漫画分镜什么的,都是被手机害的。”我再也无法忍受,大吼一声:“什么都不懂就别在这里瞎说,每天叽叽喳喳的还不如给自己找份活干踏实。”
一路狂奔,我到了家,母亲已经煮好了饺子:包菜馅的,两头翘起,白中带绿,甚是好看,就是这饺子已经不热了。我凑合吃了几个,现实的条件是不允许我挑三拣四的,除了馊掉家里的菜基本能吃三四天。
“你说说你,大过年的还得让人督促着才能回来,饺子都快凉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和骆驼他们到处瞎聊闲,你高三要是不天天和他们一起玩,何必才考那么点分……”母亲从厨房出来,见我回了家,上来就是一通数落。
对此我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她是一个控制欲极强并且死轴的一个人,无论是谁都无法扳回她的死理,当然除非她自己撞到头破血流。
至于骆驼,便是她给林萍起的外号,因为她人高马大却很驼背,常年背着她的“家伙事”就好似背着东西是骆驼。
林萍本人的经历和邻居们总是絮絮叨叨的无差,也不禁想要冷笑。这人除了自己父母手足其他人基本都是看不得他过的好的,亲戚都这样更何况邻居,林萍她爸妈总是以她自己成绩好到处显摆,邻居们早就看他们家不爽已久,这林萍跑去美术系他们便宛若疯狗一样顺着伤口往死里吞噬他人的血肉。
或许我也一样的吧,时至今日,吃人的现象本质上来讲削弱许多却仍然存在,骨子里的烂根性并非一百年两百年就能荡然无存,并非国人的烂根性,而是人性的一部分。说实话我有点嫉妒那丫头,因为虽然在我母亲眼里我就是个不起眼的人,学了几年美术没什么成功,只会临摹不会原创的庸人,普普通通上完高中考了个破烂二本的庸人。
事实上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上美院,像林萍那样,我母亲不知道的是我这个“庸人”的实力比林萍要强很多,但相对的也更理性。我知道考上美院出来之后大多数是什么工作,什么出路,也大概了解他们的薪资水平和工作条件,因为在当“庸人”的背后某种程度上我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从漫画主笔转型到插画师,各种各样的商单基本都做过,也攒下了不菲的稿费。
正因为入行懂门道,便更清晰的明白这一行并非那么好干,收入很不稳定,并且新人被压榨是很严重的,并且还有很多“灰色部分”。
母亲早就和重组家庭的“父亲”“妹妹”出去一起吃饭过年了,只有我自己住家里吃着一盘半温不冷的饺子。
外面正在放烟花——老小区的烟花爆竹并没有管的那么严格,更何况津城是重工业城市,光从我高中到家中间就有三个化工厂,这点空气污染和温室效应真的算是“小卡拉米”。
电视上播报着春晚的节目,家家户户都在喜气洋洋的过着春节。而这时候,却有人来敲我家的门。
是林萍,我一点也不意外,她算是这附近唯一一个知道我不是“庸人”的人。
进来之后,她抱着我又是一顿哭,哭别人怎么怎么说呢不理解她,哭她自己不想活了之类的事。
尽管我从未安慰过她,只是听着她哭,除了羡慕她的同时,其实我对她狠是不屑。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温室里的花朵”,也许是嫉妒,也许是瞧不起,虽然以我的年纪可能谈不上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但是很遗憾现实不会因为年龄就会随便对一个人温柔以待,可能算不上太大的挫折,但是我也勉强算是“身经百战”了吧。
可能是我实在是乏了,邻居的议论,母亲的念叨,第三者的插足……大大小小的往事浮于表面,我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我揍了林萍,我给了她一拳,在她的左脸上,皮头以我的拳头为中心像涟漪般泛开,拳头挨到肉的苏爽最后碰撞到骨头感到有些疼痛,紧接着我的小腿前部就碰到了她的侧腰,她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倒下,在她的头颅触碰到地板之前我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拽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把他从一楼拖到顶楼。
上台阶时,她可能是被我揍懵了,到了三楼才想起来挣扎,我掐住她的脖子,死死地瞪着她,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真的很想用她包里削铅笔的美工刀,狠狠扎入她的左肩胛骨,划开细嫩的皮肉,刀片受到肌肉的阻力速度减缓,伴随着我的力度继续切割,皮肉开绽,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我甚至能看到
伤口之下,鲜活的心中剧烈跳动,以及断裂的血管,再往下,她的肋骨卡住了我的刀片。
我并没有用力掐她的脖子,她显然是被我的表情吓住了,而刚才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我的幻想,我继续拉着他,上了最顶楼的天台。
“你不是想死吗,就在这跳吧。”我随意说到。
她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小区楼有六层,又是三层的路程才反应过来。他破口大骂,拼命指责我,说拿我当朋友我却这么对她诸如此类的话。
就像鲁迅在《祝福》所书写的那样,人的同情心是会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哭诉逐渐消失最后转变我厌恶的,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也从来不想成为所谓的圣人,我早已坦然接受了我人性里的劣根性,以及社会的阴暗面。
曾经我也和她一样钻过牛角尖,也想过这世界为何如此阴暗,我能否一了了之,可疯狗般的行为并不能改变什么,更多的还是伤害身边的人。自那之后我想开了,学会适应社会,也暗自发了两个毒誓。
控制好情绪不外露,不再轻易伤害他人,当然,除非忍无可忍。
另一个便是关于死亡,能带走我的命的只有寿终正寝和天灾人祸。
我压住林萍,差点就要把她从天台上扔下去,她吓的惊慌失措,忍不住大喊:“琳琳,你这是犯罪,放开我!”
“我只是在成全你,既然这么想活着就不要把轻生随意的挂在嘴边!你TM让我这种发誓不会轻生的人怎么想,你是否对生命心存过敬畏感!”
我几乎是崩溃着喊出这句话,甚至还掺杂了脏话,只有当在生死之中走过才能对生命心存敬畏,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才哪到哪,日后更大的坎多了去了。
每当我遇到挫折,我都会这么想,或许我还小但现实不会因为年龄就抱有善意。
我扔下她自己留在天台,也没有回家,一个人穿梭在诸多胡同里,周围是欢声笑语,是烟火气,是天空中绚烂的烟火。
也许我会被拘留吧,在局子里过年也不是不行,我自嘲的想。
我从来不会同情她,也不会同情别人,活着就没有容易的,能努力地生存,解决温饱问题,就是最大的勇气。
在绚烂的烟火和烟火气之间,我征征的看着手中的U盘:那是我大学听家长的报了师范之后偷摸自学C#和unity,用自己锻炼八年的PS绘图技术以及live2D制作的简易游戏数据。
我没有力气去想所谓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可能斗不过命运,但命运并没有清晰的界限,可能自己想要手写的结局就是原定的命运。
我拿着U盘,对它说了句新年快乐,漫步在津城的人行道上,在皑皑白雪上铺满爆竹碎片,红白相间甚是喜庆。我头顶鹅毛大雪,漫步在津城的街头,嘴里哼着戏。
这一封书信来的巧,助我黄忠成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