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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冬

OC串串烧

之所以把冬天排在第三,是因为不喜欢吗?其实不然,只是相对夏秋,冬天于我来讲的寄托更加沉重,但若只是单纯地论起景的话,其实是排在更前面的。清早的时候,院内榆树好似被鸟类筑了巢,在我屋内闹钟响之前便开始了自己的演奏。有乌鸦也有喜鹊,不过它们的曲调我是听不出喜或者丧的,又忍不住思考,毕竟于喜于丧,对某个人来讲也没有什么界限,当一个人真的喜或丧到了极点,又还会在意窗外的鸟叫嘛?

在津城,冬天最多的或许要数麻雀,尤其喜欢蹲在我家大门外的台阶上,于我儿时,父亲总会在台阶上撒下一些食物,在上面放着一个篮子,用木棍支起来,木板上拴着一根绳子的一头,另一头在父亲的手中,当麻雀来吃谷物时,轻轻一拉落下的篮子便扣住了麻雀。倒是有几分迅哥笔下的少年闰土的味道,不过抓麻雀也并非是为了玩耍,只是捉两只回去包饺子罢了,不过随着麻雀被列为保护动物,倒是也没再吃过麻雀的肉。

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屋内的窗户便是链接冬日与心灵的镜框,它将冬日最美的风景呈现在视网膜中,从而通过神经元传递到心灵的最深处。严冬的雪花在寒风中纷飞,用我南方朋友的话来讲,大抵是所谓的“雪花在寒风的驱动下与空中飞舞,如柳絮,如白玉,散落至满天却未曾见其沾连,打着旋儿升上了天空,给澄澈的天空染上了洁白的星子”。对我这个于北方土生土长的人来讲,大抵是从小就见到雪花便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硬要我形容也不过是“羽绒服剪了个洞,绒毛从洞内往外倾泻而下”。说来也是惭愧,我那南方的朋友听说我这边下雪,硬要我去雪地里写下他的名字,看到他那么激动竟有些羡慕,毕竟于我来讲,下雪只是个适合睡觉的天气罢了。

时至今日依稀记得,在这样的雪天,母亲带着我和二姨老姨她们围在火炉前,那个火炉放在台阶上,周围放了几张长凳。炉内烧着蜂窝煤,从黑色一点一点变成粉红色。炉子很破旧,几十年也未曾舍弃,如今依然在杂物间的角落里伫立,在寒冬里我也依然会把它放在台阶上,破旧的样子与几年前一模一样,遭受过打击已有些变形,有几个地方凹进去了,而锈迹在它的边框上紧紧拥抱着它,炉内的蜂窝煤静静地燃烧,偶尔冒出几点火星,给这洁白的寒冬增添了几抹艳丽。上面的破水壶也有些变形了,同样披着斑驳的锈迹,在寒冷的冬天,壶内的开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带还真有几分“围炉煮酒”的感觉,又不禁想到白居易的“绿蚊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津城的雪覆盖了城内的一切,洁白的庇护降临了全城,竟是那样的静美、端庄,掩盖了一切污秽和令人作呕的痕迹,虽不能持续太久,罪恶的一面终会再度浮于表面。有时坐在长凳上,烧开台阶上的火炉,与台阶一同望着这澄澈的天。鲁迅先生曾经这样写道:是的,那就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魄。雨的精魄化作皑皑白雪,为这片大地寄托了顺颂。在阳光照耀下,化掉的雪花混合了污泥,在车轮的碾压与人的踩踏下变成了棕色的冰,污秽的冰,是死掉的雪,是雪的精魄,无法长久地掩盖大地的污浊,最终残秽依然浮于表面之上。

我的母亲是在这顺颂的冬天走的,她走的很不安详,我知道她的牵绊依然在这头。自此白雪于我的意义不仅是平等的覆盖了一切,也将她的身躯掩埋在温柔的土地里,哄着她安详地睡去。她走了之后,这台阶上的火炉旁边便只有我一个人了,一开始二姨老姨大舅他们还会过来看望,后来写着最烂俗的剧本,为了个人的一己私欲从而走向了决裂。皑皑白雪无法掩盖人性的罪恶,一开始平等地降落将顺颂寄托给每一个人,端庄、威严、温柔、静谧,和严冬一起呼吸,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污秽的,骨子里烂到根已经坏死的东西便逐渐再次浮于表面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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