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姝琦故意放慢脚步，在身后看着卫昭和江慈同步的背影，内心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她把这个原因归结于卫昭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突然看见他和别的异性走的很近，尤其还是原书的女主，有一种焦虑感。

在原书里，江慈算是卫昭黑暗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光亮，卫昭曾经是真的很喜欢她，可是他永远都不是江慈的第一选择。其实，如果江慈一直坚定选择他的话，他是不是还有一丝想要活下来的念头。

姝琦回过神神，看着眼前的两人，确实挺般配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没有看到卫昭回头。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卫昭走到姝琦面前，他没有错过她眼神的一丝落寞，也不知道她为何不开心。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吓的姝琦里面回了神，“没什么，就是看卫大人和江姑娘聊的挺开心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还没等卫昭说话，江慈就说道：“我和指挥使大人当真是一见如故。”江慈眼神凌厉的看向卫昭，最后四个字咬牙切齿的说着。

卫昭轻蔑的望向江慈，冷笑道：“江姑娘看上去像是有福之人，卫某沾沾福气。”他可不会忘记就是因为面前的人，阿六差点掉了胳膊，阿离冤死，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姝琦看到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的，连忙打断两人，“我们不是还要去大理寺找童副将要线索吗，快走吧。”她记得原书这块剧情的时候，两人还能和和气气的说说话，怎么现在恨不得打起来了，哪里出来问题了吗？那这样下去，他两的感情咋发展！

姝琦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卫昭用余光盯了她一路，如果让卫昭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一定会想敲开她的脑子，看里面都装了什么，净想一些没用的。她有见过他给第二个女人擦过药吗！

进到大理寺后，童敏和范艺都告诉他们那天晚上的风很大，吹到湖面上有很大的水声。江慈心中暗暗记下这个重要线索，打算回去告诉裴琰。

“江姑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卫昭侧过脸看向身旁的江慈，他知道江慈会将这些东西都告诉裴琰，他要的就是借江慈之口说出这个线索，毕竟裴琰不会不相信自己的人。

江慈斜睨了他一眼，“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那就麻烦江姑娘回去将这些线索告知裴侯，卫某还有事，就不跟江姑娘回裴府了。”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

江慈没有说话，只是率先走出了牢房。

“走吧。”卫昭叫上身后的姝琦，他发现今天的姝琦格外的安静，“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他以为是因为她没有休息所以导致今天精神不好。

卫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她问懵了，她茫然的看向卫昭，“没，没有，可能是第一次进牢房没有反应过来。”姝琦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忽悠卫昭，其实，这两间根本不脏，比起其他的干净太多了。

卫昭没有怀疑，只是加快了脚步上的速度，带她出了牢房。一出门，他就看见了躲在不远处的安澄，“安副使，麻烦你带江姑娘回去，卫某还有要事在身，要先行一步。”早在他踏出裴府的时候，他就发现安澄一直跟在身后。卫昭带着姝琦从另外一条街道离开。

“你现在是要去审问他吗？”姝琦怕身后还会有人跟着，没有说出腾瑞的名字，她相信卫昭能听得懂。

“嗯。”卫昭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如果你害怕牢房的话，我先让人送你回府。”本来他是打算带她一起去审问腾瑞的，但是她刚刚在牢房里说不习惯，现在他又有点犹豫要不要带她去了，毕竟暗影阁的暗牢比刚刚的地方更可怕。

姝琦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没有想到卫昭会带自己去那么机密的机会，她刚刚还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他同意她跟着一起去，没有想到下一秒卫昭就提出要带自己去，“我现在不害怕了！”她语气坚定的像要去干什么大事一样。

看到她眼里的坚定，他莫名的觉得好笑，刚刚还在说害怕的人现在跟他说一定都不怕，这个转变也太快了吧。

“那走吧。”卫昭示意她跟上，希望到那里，它真的能像现在说的那样真的不害怕。

暗影阁处于一个小院子里，这个院子是卫昭用一个商人的名义买下来的，大概所有人都没有想象卫昭在天子的脚下培养了一批属于他自己的暗卫。

“少主，你来啦。”说话的一位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上覆盖着一头银丝，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在他身旁还站在一位老奶奶，姝琦想他们应该就是贺叔贺婶了。

“腾瑞还没有开口吗？”昨天晚上抓回来的时候就审了一遍，但是腾瑞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王世荃，他只能让贺叔贺婶来帮忙了。

“没有，就等着少主你过来呢，等会贺叔贺婶会进去。”旁边的平叔开口道，他发现这次卫昭来还带着上次那个姑娘。

“走吧。”卫昭带好面具走进暗牢里，姝琦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卫昭拉着姝琦待在墙角，听着刑房里面的动静。

“王世荃！我要杀了为我的阿兰报仇。”贺叔紧紧的揪住他的衣领，偌大的双眼布满了气氛，虽然是演戏，但是他想杀王世荃的心是真的。

“就是因为你，让九百多人死在了铁蹄之下，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么会死，还有我的阿兰，她才不到一岁。”贺叔的声音带着哭调，他从旁边的刑具桌上拿起一把刀就要刺向王世荃。

王世荃被吓的各种挣扎，生怕他真的把自己杀了，“我也没有办法，这也是卢将军的意思，我也只是听命于事。”王世荃被吓的都快要哭了。

就当贺叔就要把刀插进腾瑞的身体里时，平叔冲上来握住了贺叔的手，将刀从他的手里抢过来，“贺叔，他还不能死。”

贺叔哭着将刀放下来，扭过头搂住贺婶，两人无声的掉眼泪，如果不是为了少主的大局，他真想扒他的皮，喝他的血，祭奠他在天之灵的女儿。

墙角里的卫昭在听到腾瑞承认自己是王世荃的那一刻，内心五味杂陈，他探查当年真相这么久，为了找到他牺牲了那么多人，也才窥探到真相的一角。

姝琦察觉到卫昭的情绪变化，担心的望向他，手贴上他的胳膊，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尽量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一点安慰。

卫昭眼色复杂的看向自己胳膊上的那双手，他发现自从姝琦出现在自己的世界后，她总是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一直关注他的人，怕是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情绪上的变化，他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关注。

姝琦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搭在他胳膊的手，以为是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不好意思啊。”，她讪讪地缩回了手，“那接下来还要审问他吗？”她知道腾瑞还没有说出当年的一些事情，他现在只是承认自己是王世荃而已。

卫昭看了一眼姝琦缩回去的手，“当然要审，他还没有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但是不是今天，腾瑞知道当年的事情是自己的保命符但同时也是催命符，他不会随便的说出来。

卫昭说到这里，姝琦就知道卫昭估计还要把腾瑞关上一段时间，等腾瑞心理防线被攻破的那一天自然会说出卫昭想要的东西，虽然她知道腾瑞知道什么，但是她却并不能直接告诉卫昭，她只能等腾瑞开口。

卫昭看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把姝琦带出了地牢，在小院里等着平叔他们。

姝琦一出来就各种打量面前的景象，任谁都想不到这么好看的院子里，地底下有一座暗牢，想到这里，姝琦瞟了一眼卫昭，不得不说卫昭在忍辱负重这块是真的强。

卫昭发觉身边的人带着探究的视线看向自己，“有什么想问的就说。”他以为姝琦会问他关于地牢一事，结果下一秒她的问题着实让他没有想到。

“你买这座宅院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姝琦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落脚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里了，如果能在这里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倒也不错。

卫昭愣了一秒，他没想到姝琦会问这个，自己在大脑里消化了一下这个问题，缓慢开口道：“很多。”除了买宅院还要布置地牢，给暗影阁的兄弟们津贴，这些都要花钱，早些年是吃了不少苦头。

姝琦听到这话后，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拥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也有点困难，什么时候能天降一笔大财给她。

卫昭见她突然问宅院之事，有点好奇起来，“怎么，你也想置办宅院？”

姝琦叹了一口气，“当然想了，谁想寄离人下的。”她体会过那种感觉，干什么都要看主人家的眼神行事，连睡觉都不敢进入深度睡眠，这也导致她那段时间精神一直都不好。

卫昭以为她说的寄人篱下是指住在卫府，他犹豫了一会开口道：“等这件事完了以后，我可以在别处为你置办一处小宅子，就当谢礼了。”说起来，她帮了自己这么多确实也没为她准备什么东西。

姝琦连忙摆头，“你也救了我，也算谢礼了，再说了我帮你又不是图这些。”姝琦在这点上还是能认清，“不过，我现在不是光明卫的副使嘛，虽然是一个挂名，要是卫大人每个月给我发一些津贴就最好了。”她手上也不能一点钱都没有，反正她这段时间也要借着这个身份到处奔波，就当他给自己的“工资”了。

卫昭从来没有看见有人做事不求回报的，她倒是第一人，“以后我会让易飞每个月都准备一份银子给你。”

姝琦听到她每个月都会有钱后，开心的都要跳起来了，她终于不是身无分文的人了！

“那我在这里先谢谢卫大人了。”姝琦朝卫昭行了一个礼，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开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