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衾没有继续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不停向前走的脚尖,顾云祈看着她一秒变低沉的脸,第一次在夏安衾这里失去了安全感,他用力握了握车把手,似是有话说,但是难开口。
两人第一次一路无言,也没有和路边摆早餐摊子的熟悉的叔叔阿姨们打招呼,不过还好正好是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刚好吃早餐的时间,他们都在忙碌着,没有注意到。
进校门之后,顾云祈要去地下车库停放自行车,夏安衾和他挥了挥手就要先走了,他连忙叫住她:“安安,我们把那件事忘了吧,都过去这么久了,别再想了,好不好?”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第一次在对于她的选择结果没有底气。
夏安衾没有说话,停留了几秒之后,回头笑着说:“我本来就不记得什么,你快点去停车吧,要迟到了,我可不等你了!”
顾云祈傻傻的笑了,快速的去停车场放车后跟在夏安衾后面,可是他还是不敢多说什么,一直安静的跟着。
他们俩的班级不同,顾云祈到三楼就要和夏安衾分开了,他和夏安衾告别了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上楼,夏安衾走到四楼的平台上的时候,趴在楼梯栏杆上对着顾云祈说,
“你中午放学的时候等我,中午我爸妈在家做饭,你一起来吃吧。”
顾云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夏安衾被他逗笑了转身上楼。
初夏的风里夹杂着阵阵燥意,特别是在这群血气方刚的高中生里。但是这样的天气又还没有到开空调的温度,只不过是一运动就会出点薄汗。
夏安衾本是很喜欢这样的天气的,但是现在旁边坐了一个帅哥,她根本静不下心来,不过还好这个帅哥像是不爱学习的,一来就趴下睡觉了,夏安衾在读书期间换了这么多个同桌,还没看过这么嚣张的人,而且还长的好看,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贺斯延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熟悉,感觉很像一个人,但是她又想不起来到底像谁,突然她的脑袋刺痛了一下,紧接着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是她遗忘的过去的片段。
但是很模糊,根本看不清,夏安衾努力想要看清的时候,它们像云被风吹散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头痛没有缓解的这么快,她用手抵住额头想要减轻一下疼痛。
斜后方的时苏月本来在想着自己歌唱比赛的事情,眼睛瞥到夏安衾看她在按头,现在是早自习,大家可以下座位一起互相背书,时苏月拿了一本英语书假装背书走到夏安衾的位置上,
“安安,你怎么啦?头不舒服吗?我帮你按按。”说着就上手在夏安衾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几下,“你痛的厉不厉害呀,要不要请假回家看看情况呢?”
时苏月的爸爸经常要喝酒应酬,酒喝多就很容易头痛,时苏月心疼自己的爸爸,就去医院找了一个老中医学习了一下按摩手法,学的还不错,每次都会给她爸爸按的头舒舒服服的,时爸爸被宝贝女儿按的心暖暖的,更加疼爱他这个宝贝小棉袄了。
夏安衾被她按了之后就舒服很多了,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就是突然疼了一下,现在被我的月月小宝贝按摩了之后,可舒服了呢!”不疼了的夏安衾嬉皮笑脸的。
时苏月看着她这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头疼已经缓解了,放下心来继续给她按着,一边说教着她让她少熬夜巴拉巴拉的。
夏安衾听着她的唠叨觉得她真的好像自己的妈妈呀,但她在这方面根本不敢反驳一点,只能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有如此闺蜜还想要什么呢?
贺斯延本在香香的睡梦中,但是耳边总是传来唠叨声,他还以为自己还在家没去学校呢,一睁开眼就看见夏安衾双眼闭着,她的好朋友正帮着她揉着太阳穴。
“她头疼”,这是贺斯延的第一反应,“不应该呀,她不是…”
“你昨晚没睡好吗?今天头疼?”贺斯延一不小心问出了口。
夏安衾和时苏月本来都沉浸在她们两个的小世界里,突然传来的关心声把她们两都吓了一跳。
时苏月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贺斯延,又看看夏安衾,夏安衾转过身去解释道:“是有点,我昨晚一直在想东西,睡不着。”
还好贺斯延没有继续问是什么东西,需要想一晚上,要不然夏安衾都不知道编点什么给搪塞过去。
刚好早自习的下课铃声也响了起来,她和时苏月一起去接点温水喝。
两人聊着天打打闹闹的走到饮水机,刚靠近,就听见那边有四五个女生聚在一起聊八卦,本来她们俩并不在意她们说的,因为她们说的总是谁和谁谈恋爱去,谁和谁分手,谁和谁吵架打架一类的无聊八卦。
但是她们这次很感兴趣,因为她们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贺斯延。
她们故意放慢了接水的动作,接满了之后还站在那里假装喝水就是为了多听一点,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孩子越说越起劲,到后面声音很大不用刻意去听只要路过都能听得到:
“他妈妈是小三,而且知三当三,听他们说,那个原配的儿子也在我们学校嘞,只不过在理科班,而且很有可能,那个原配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还一直以为自己有一个好爸爸呢!”
女孩们听了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团,夏安衾和时苏月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转身就回到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