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漆黑的，但遍布繁星，偶尔可见绯月自天边一晃而过，随即长者死亡。
但地上永远是亮的。
不知从何而来的光源，照亮整片金阳之城，永不熄灭，永不消逝。
柳无解站在绽满细碎黄花的树下，表情冷淡地盯着不远处低矮的房屋。
“……真是无趣啊。”咕哝了一句，他松开夹着信封的手指，正欲离开时，却被一抹银光晃了眼。
是那个信封。
诧异地挑眉，柳无解俯身，看见雪白的信封在金阳之城无处不在的光下，反射的明晰银光闪烁。
他伸手压住信封，侧转角度，看见了清晰的一行字。
“你可知，幻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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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却历史是金阳之城持续了很久的状态。也不知算是人们遗忘了历史，还是历史抛弃了人们。
在文字老头家里看到大片大片的藏书，并在里面翻出了几页残缺的《绯月……》，他就觉察到了不对。
金阳之城中有书，只有歌颂生活书写浪漫的无趣作品，但文字老头家里全是旧书。
还有他写的赞颂【群星】的肉麻句子。
是的，【群星】，而不是【星辰】。
遗落的历史中，身为源初的【群星】逐渐被忘却，【星辰】则混淆替代了袘的位置，作为世间仅存的神被人们仰望。
文字话里话外明明不曾掩盖他曾见证过的悠长岁月，但当柳无解试图将话题引向他身份之类的方向时，文字总是避而不谈。
也不知是在装什么。
这不知道是第几次试探失败了，柳无解对此也失了兴致，但看到这句话时，他罕见的思维断了片。
幻梦成真。
幻梦成真？
是林伞清冷飘逸的字迹，不是文字老头端正平缓的书写。
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这行字，柳无解轻呼了一口气，将信封放在了衣兜中。
无论文字老头是不是故意的，他承认他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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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没有什么信息量。
柳无解木着脸将指尖的画纸一撇，向后躺在了床上。
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如同下了场大雪，纸片纷纷扬扬的铺了一床，还有几张落在了地上，柳无解捋了一把头发，有点儿想撞墙。
真好笑啊，真正的信息只有信封上那一句“你可知，幻梦成真”，里面屁都没有。
典型的封面诈骗。
翻了个白眼，柳无解抽了一张画稿，翻到背面看上面的字。
“‘梦境就是人睡着时做的梦……算了算了，解释不清，自从诸神嘎完后这一切都乱了套，没想到梦境也有什么权柄，还显化出了一大片领域……’
鹤白说。”
“……梦境，幻梦……？”
柳无解蹙起了眉，一头柔软的金发被他自己搞得凌乱的像是乱草，他松开手指，烦躁的又捋了一把头发。
金阳之城中没有梦。
所以柳无解根本联想不到幻梦成真是怎样的场景。
很好，看来又得去文字老头那一趟了。
不然连“幻梦成真”的基石都没有。
不过，在此之前大可尝试一番……
柳无解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睡”，嘀咕道：“目垂……就是闭上眼睛，对吧？”
说着，他就缓缓合上了莹蓝色的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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