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水晶灯突然爆开,玻璃碎屑纷纷扬扬,像雪花一样落了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一把将我拽了过来,小臂和手掌盖住我的头,按入颈窝。他反应很快,可照样有细小的玻璃划到我裸背,我伸手一摸,有血珠滚落下来。
大批警卫也不是吃素的,在我们从舞台中央到边缘的功夫,室内已恢复光亮。始作俑者们跪在地上,被警卫员压制住,”凭什么我们奉系劳苦,你们直系功高?”我躲在邓靳水后面悄悄的探头看,三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情绪激动 “本以为上下能一心,结果是狗咬狗罢了!”他被拖出去时依然满眼不甘,目光落及我身上时,我打了一个战栗。
后来我才知道,在一场名为直皖的战争中,直系与奉系结盟,打赢了皖系,双方起先共同控制着北京政府,但最后内讧,直系击败了奉系。那个男人就是奉系的只要指挥官,其他二人是下属。他一生对北洋政府忠心耿耿,满怀雄心壮志却被催着下台,我看着他,心里惴惴不安,我和他本质并无不同,都是卖命。
这场闹剧匆匆收尾,我强忍着背部的伤痛,尽量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却止不住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楚楚可怜的求他帮助。他伸手,似乎想查看我的伤口。
邓叔叔和汪叔叔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我坐在椅子上,他半蹲着,似乎想用手指帮我把几个较大的玻璃碎片拔出来。
“怎么伤的这么重”汪叔叔蹙眉。
“小玫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邓叔叔环视周围“如若不介意,鄙人住所就在不远处,家里也有医生。”
我刚想开口拒绝,汪叔叔替我开口:“那就麻烦您了,小女受伤实在没有办法。”
他冲我使了个眼色,在邓叔叔和邓靳水走向门口的时候,对我耳语“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邓家二楼的客房,就在邓靳水书房的隔壁…邓将军的卧室离你太远,无论哪个,行动时千万小心尝试,不要轻举妄动…”
我冲他点头,微笑。邓叔叔的车已经停到了门口。
我背上披着邓靳水的外套,带着他的温度和气息,在我要上车的时候,他绅士的为我打开车门,扶我进去。我抓着前面的靠背,深怕路上颠簸。
窗外依旧灯火明亮,我用手撑着脸,搭在窗沿上,有小鸟叽叽喳喳,在树与棵之间相互嬉戏追逐,跳着大自然的舞步,微风徐徐吹动树叶,似恋人的绕指柔轻抚情人发丝,墨色的天空只有一轮圆月高悬着,有云时不时的飘过,月光点点明暗浮动,投在我脸上的光影时隐时现。
我任由思绪万千放任, 自从接到任务之后,我好久没有发过呆了,风有点凉,我想把身子微微转动,动作不由的大了一点,牵动到背上的伤口,疼得我轻哼一声 。
一只大手虚虚的横在我的后背和座椅之间,我心中讶然,抬头看他,他只是侧脸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