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呕…呕……”
“……行了，今天晚上不吃这个菜了。”斯内普站在一旁，没有什么表情。
“……”杨絮槐突然停止了呕吐。
“？”
“你的意思是……晚上还一起吃饭吗？”杨絮槐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喜。
“……没有，随口说的。”斯内普这下没了站在人一旁看人呕吐的耐心。
“教授——”
27
晚上斯内普刚踏出斯莱特林休息室准备回住所休息。
“教授！”杨絮槐这次穿的稍简单，长到膝盖的外袍罩在身上，里面穿的是白色中衣，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装饰。
倒是令人耳目一新，整个人看起来慵懒休闲了不少，这人之前穿的跟开屏的孔雀一样。
记得之前杨絮槐走过来一路叮铃铃的响，各种晶莹剔透的青色或白色“石头”总是会撞在一起。
腰间别的东西一组一组的，还有银器垂在上面，一路走过来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人来了。
“嗯。”斯内普已经习惯了对方无处不在了。
“……不对，你不是在占卜课教室的塔楼那住吗？”
“啊，因为我睡前想起来有东西忘记给你，所以直接过来了。”
难怪穿的这么简单，看起来就像是在睡袍外面罩了件黑袍就来了。
“什么东西要你走这么远来送？”占卜科教室在北塔，这么过来的话，要经过大堂还有绕过另外两座塔楼，然后走到地下。
“那倒没有多远……就花了一分钟两分钟吧。”杨絮槐一边说一边把东西从外袍袖袋掏出来，东西很小，他在较大的袖袋里面摸了很久。
“说起来之前我就很好奇了。”
“什么？”杨絮槐掏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了，是个银色的小玩意儿，花纹挺精细隔得远一点就看不太清，只能看见垂下来的黑色流苏，看起来像是什么装饰物。
“你下课的时间和我是一样的，就算提前下课，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早走到教室门前，校内不能幻影移形，你是怎么能在校内这么快穿行的，特别是……”斯内普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杨絮槐忽然迈步走的很近，手里拿着那枚银饰，低下头垂着好看的眸子，修长的手指拈着繁杂的扣饰往他的领子上别。
这大概是什么东方的东西，繁杂得很，但很漂亮。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什么害处，就是能预知一些危险的小玩意。”杨絮槐修长的手指在领口拨弄银饰，扣好了后走远些，手指轻轻把垂下来的流苏抚平。
斯内普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比较贵重的，之前的衣服收下就算了，这个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放心，不是什么窥人隐私的东西，也算是保平安的。”
“之前好像惹得教授不太开心，也是，算命看他人过往不应该看这么细的，每个人都应有秘密。”他笑得清清浅浅。
“……没有生气，你这么远大半夜乱窜，就为了赔罪？”斯内普睫毛颤了颤，视线从对方搭在流苏上整理的手扫过，他往后退了一步才说话。
两人之间较近的距离拉开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退后的一步，杨絮槐眼皮依旧下垂，过了片刻哂笑出声：“大半夜乱窜就是因为这个，之前一直想着来着，结果忘了，怕又忘就先送过来了。”
“教授，晚安。”杨絮槐退远了几步招招手，转身走人。
28
斯内普在对方走了阵子才迈开步子往外走，才抬几步就发觉身上这个银饰随着他的动作会响。
“叮铃”声音不大，但很清脆，像是魔药瓶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
他低下头去看别在单边领口上的银饰，花纹精细繁杂，镂空的花枝中嵌着奇怪的飞鸟。
鸟儿只有一只翅膀，在中国似乎有什么寓意，难道是中国某种能够向人们示警的鸟儿？
他总觉得不是这样，但也想不出其他解释，轻轻抚过又收回手。
算了，先带着吧。
29
杨絮槐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虽然道法讲究顺其自然，师父师祖也一直比较随心所欲的养小孩，但是他还是养成了个无情的人。
倒没有说修什么无情道那样，当然修了无情道师姐师兄也不是像他这样。人家无情道讲究的是大爱博爱，没有私情，所以也算是无情。
他本来从小就对万物感知迟钝，连吃饭都慢吞吞的，冬天下了雪，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才反应过来啊，是下雪了。
但也因为他这样，对于修习道法倒是很合适，毕竟能扰乱心境的东西，他都不一定感知得到。
年纪轻轻就结丹驻颜，所以看起来年龄挺小。
但在74岁之前，他也只是感知慢，还是感知得到情感的。
结果随心所欲的师祖在那年除夕，随手抓了把稻谷壳往地上一撒就给他算了命，说他再这样子迟钝下去，以后有劫难。
可说可以给他走后门开个眼，让他能很快分辨人情冷暖，但是会一直封着正常的情感产生。
简单来说就是个无情但看人心很透的人。
师父本来就生气师祖这么给自己随意的算命，听到了之后更生气了，年夜饭桌上直接拿浮尘追着师祖抽，就差拔剑砍了。
师祖跑的那叫一个快吱哇乱叫的，还在一边喊徒弟要造反，对着一旁看戏的师伯们喊救命。
但在听清楚师祖说的大劫之后，师父犹豫了很久最后问自己的决定，感知比较慢的自己对于情感的多少本来就不在意，同意了。
之后，他便失去了所谓情感。
师祖也没说封多久解开，师父也不说。
但他能看懂人心后，反而能够装的更圆滑了些，与除了会惯着他的师兄弟之外的人交流也更通畅了些。
索性也没多问。
30
杨絮槐在拐过弯之后掐了道符，平地起风将他直接送回了住处。
他坐在床边，手心紧攥着，抓住了领口的衣服，就好像透过了血肉抓住心脏一样，希望胸腔中狂跳不止的物什平静。
今个他总感觉，心里面莫名其妙的慌得很……
也不是说有多慌，就是感觉喘不过气。
这个症状从斯内普后退那一步开始的，愈演愈烈。
如果说情绪是湖水，他的情绪就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子，涟漪在不断的荡起，在师祖给他开了眼之后，这些情绪就会归于平静。
但这次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没有平静下来，而是愈演愈烈，甚至成了汹涌的波涛。
明明，这只是一潭死水湖。
其实今天把银饰送过来，也是波涛汹涌，但却是因为激动和其他情绪交杂的。
那种只有一个翅膀，其他都是全的鸟儿，在中国古书记载中，只有一种鸟儿长这样。
比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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