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笑坐在座位上，面前站着郑北和顾一燃，满脸惶恐道：“警官，我没犯事儿啊？”
“犯没犯事儿你自己心里知道，聊聊你的副业。”郑北一脸了然地开口道。
“我哪儿有什么副业？”张天笑面色紧张喏喏地说。
“哪儿有什么副业？你们干乘务员的挣那么多呀？”郑北的语气带着夸张的惊叹，“那顾老师咱也去干乘务员去。”
顾一燃垂眼笑了一下，张天笑下意识地遮住了自己受伤的表。
郑北看着他的动作直接说：“行了，别遮了，上回都看见了。”
张天笑见瞒不住了，苦笑一下，随即就全盘托出了。原来那个陈亮每隔两个月就会坐这趟火车从花州过来，他们买通了花州那边的站台上车后由张天笑负责，人和货分开进哈岚，他负责在火车上看着，这样就能避过乘警。等火车到哈岚近郊逐渐减速的时候，就把包从窗户扔出去，接货的人就等在约定好的位置。
“买通一个乘务员，就能拥有一条完整的运输线，能绕过站台上、火车上所有的检查，这买卖划算呀。”郑北忍不住感叹道。
顾一燃也觉得心惊，开口问道：“他们运的是摇头💊还是🧊毒？”
“摇头💊。”张天笑回答，“不过我听亮哥抱怨过一次，他说现在哈岚的人生意都做大了，都瞧不上摇头💊开始鼓捣🧊了，说这玩意儿更赚钱。”
郑北又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过哈岚这边接货的人是谁啊？”
“我只知道之前有一个粤东仔负责运货，后来卷着东西跑路了，哈岚的买家付了钱却没拿到货，花州的就给补发了一批货，亮哥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谁知道这是不是被摆了一路。”顾一燃听了这话和郑北对视一眼，随即附在郑北耳边轻声耳语：“看来宋文宋武他们应该是想黑吃黑，没想到被反杀了。”
顾一燃看着郑北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心里觉得好笑，这么纯情。
……
“二金哥！二金哥！我错了二金哥！二金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二金从泳池里出来，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开口道：“宋文宋武这俩胆肥啊，敢偷老大的货，那看来之前丢货那一次也是他俩干的。”说着玩，突然揪起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头发逼他仰起头，“那你呢？咋胆这么肥，活腻歪了是吧？”
“二金哥，我发誓，他俩偷货的事我没参与，我就是敲了他们一笔。我发誓！二金哥你饶我一次。”那个男人哭着朝二金磕头。
“老四，整他。”二金朝身边站着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被叫作老四的人一把捏着那个人的后脖子把人摁进了泳池里，那个人头在水里不断挣扎，很快，就不动了。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都看仔细了。”二金大声喊道，“行了，等会把人给我弄走啊，我明天还要游呢，怪隔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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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啊，今天化妆侦查的目的是调查取证，找到那些大灯头，谁要是打草惊蛇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郑北开着车，脸上满是威慑地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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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跟顾一燃一组去舞池，瑶瑶跟晓光一组去包厢探探。
“这不晚上吗，他们咋都戴着墨镜啊？”郑北看着舞池中央好几个人都戴着墨镜开口问道。
“这是因为吃了摇头💊后瞳孔会发散，见不了光，所以才戴墨镜。”说着顾一燃拿出了两幅墨镜，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换上了墨镜，“演戏演全套，这副给你。”
“好，我们顾老师也是成长了哈。”郑北满脸笑意地开口，也戴上了墨镜。
突然来了一个服务员，郑北他们说道：“您好，两位老板看着眼生啊，要不要点俩小姐唠唠嗑啊？”服务员作势要给郑北倒酒，不经意间碰倒了郑北他们放在桌上的包，连忙道歉，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啊，我看看有没有碰坏什么。”就打开了包，看见了里面都是钱。
顾一燃惊讶朝郑北挑了挑眉，用嘴型无声开口：“查我们的。”
郑北显然早就意识到了，直接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往地上一砸，生气地大喊：“谁让你打开的，谁让你打开的！”
服务员见状面色尴尬，郑北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钞票，“拿去，给你的，就当赔你们这儿的杯子钱了，滚蛋。”服务员连连道歉，喏喏地拿着钱就走了。
“这钱你什么时候放的？”顾一燃靠近郑北问道。
“下车的时候，一共就申请了那几摞代用币，就上面两张是真的，这钱啊我得自己掏腰包了，你看要不咱俩就”郑北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顾一燃理直气壮地开口：“我没钱。”郑北看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自己没钱，无奈地笑了，行吧。
过了会，郑北的呼机响了，郑北拿起来放在耳边，听了会大声说：“啥，跟人打起来了，你咋不拦着点。”顾一燃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郑北挂了电话，开口解释：“晓光说瑶瑶跟人打起来了，不是都说了不要打草惊蛇了，咋还跟人打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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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办公室
瑶瑶一脸忐忑地站在郑北桌子旁边，开口认错道：“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看不得有人受欺负，我克制不了。”
“知道错了？昨天要不是老熊刚好在附近执行任务，故意说抓卖淫嫖娼的陪你们演了一场戏，你们就露了知道吗？要真惊动了那些灯头人家直接停止交易我们还抓啥，之前的不都白干了！每回都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你看到别人受欺负你可以想办法啊，非要动手吗？”顾一燃第一次见郑北这么严肃，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是个队长，下面管着这么多人，有时候不严肃点镇不住场子。
“你要是老控制不住清绪你就不适合当警察。”瑶瑶听到这句话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郑北，过了啊。”顾一燃坐在郑北对面给郑北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克制下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啊，北哥。”说完 瑶瑶就跑了出去。
国柱和晓光他们要去追被郑北给拦住了，“都给我回来，干啥啊，让她自己想明白。”
顾一燃走到郑北旁边，轻声安抚道：“好了，说几下就行了，毕竟是个女孩子，她也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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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的时候郑北最终还是放心不下，问门口值班的王大爷：“王大爷，你看到瑶瑶回来了吗？”
“瑶瑶啊？没看着。”王大爷回答。
顾一燃看了看手上的表，开口说：“今天走访洗浴中心瑶瑶特意挑了个最远的，我看回来估计得半夜了。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去看看。”
“有啥好看的。”郑北嘴上这么说，半夜还是去了趟警局。顾一燃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知道他去警局了，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心里想着：刀子嘴豆腐心。
到了警局，郑北看到瑶瑶趴在桌子上。郑北拿出一袋包子递给瑶瑶，瑶瑶一脸忐忑地开口问道：“哥，你不生气了啊？”
“生气有啥用啊。瑶瑶，我希望你以后做事之前先认真想想，你是警察，你要想清楚冲动的后果。”郑北苦口婆心地劝道。
“嗯，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瑶瑶用力地点了点头，终于笑了出来。
“行了，这么晚了，回家吧，别让你爸妈担心了。”说着，郑北和瑶瑶就起身走了。
第二天
郑北接到了一个报案的说一群人在万皇酒店门口打架斗殴，就直接开着他那个黄色面包车过去了。到了才发现是义风出租车的人和万皇的太子爷林江因为拉客趴活儿起了冲突，郑北直接把他们都给带回了警局。在郑北没看到的角落，一双阴毒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
“大哥，这人家都把粑粑拉我头上了，我要不管我还能立足吗？”二金冲进秦义的办公室一脸气愤。
秦义抽着雪茄，缓缓开口，说道：“二金啊，别忘了我们开出租车公司的目的是什么，别本末倒置了，被警察盯上对我们没什么好事。”
“可是大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有人敲门，“进。”
“干爹，二金叔。”姜小海进来后先朝秦义鞠了个躬，然后朝二金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小海啊，坐。刚好你来了，你说下你了解的情况。”秦义朝姜小海朝招了招手。
“干爹，二金叔，就我了解到的情况是林智达的儿子林江看我们出租车赚钱，就自己找了一批车也想赚一笔。”姜小海开口说道。
秦义听了想了下，问道：“他们现在规模多大？”
姜小海回答：“现在规模还不大，就几辆车。”
“现在规模不大，等过段时间那就不一定了，到时候不是打我们脸吗？”二金沉不住气，语气激动。
秦义眯起眼睛，抽了口烟，开口对姜小海说：“那你去处理下。”
“他去处理，他能处理好吗？那宋文宋武的事现在警察还在查呢！”二金明显是看不上姜小海，故意这么说。
“二金叔，你这话说的不好吧，当时你只是让我去盯着宋文宋武，你可没跟我说他们那天要走货啊。”姜小海笑着反驳二金。
“废话，跟你说了你还愿意去吗？你说你生意你也不碰，啥也不干。”二金语气不屑。
姜小海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声音低沉：“干爹都同意让我不碰毒品上的事，二金叔咋就非要让我碰呢。”
“好了，总之这事我交给小海了，你们走吧，我还有别的事。”听见秦义这么说，姜小海和二金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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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郑北到了办公室，发现只有老舅在外面的树底下自己下棋，就走过去问：“老舅一个人隔这儿下棋啊，看来我是最早的，他们都迟到了。”
老舅拿着棋子看都不看郑北一眼，冷哼一声，“还早到呢，就你一人迟到了，人顾老师早就跟他们开早会了。”
“啥？早会？”郑北一脸茫然。
办公室里面，顾一燃正拿着两瓶不知名的小药瓶给国柱和瑶瑶闻，国柱和瑶瑶俩都把眼睛蒙着，晓光倒是在一边无所事事。
“你们开早会呢？在干啥？”看到郑北来了，晓光连忙凑上去。
“要不是你没来，我们这早会早就开完了。”顾一燃调侃道。
“哥，顾老师在给他们闻、毒、品呢！”晓光跟郑北告状道。
“闻毒品？这不胡闹吗，要是出事了怎么办。”郑北皱着眉，晓光在一旁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顾一燃跟他科普道：“放心吧，不经过高温反应，这么闻闻是没事的。来你们可以摘下眼罩了。”
顾一燃走到国柱眼前，问道：“来，国柱你说说你闻到的味道。”
国柱一脸纠结，“我感觉像是我家烤肉摊的味道。”
“对，因为你闻的是大麻，大麻就是有一股油油的气味。你做的很好。”顾一燃拍了拍国柱的肩表示赞赏。
瑶瑶在一旁的表情更是奇怪，顾一燃转向她，问道：“你也说说你闻到的。”
瑶瑶纠结了半天，连郑北都看不下去了，催着她说：“你这行不行啊，半天都说不出来。”
顾一燃鼓励道：“没事，闻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感觉吧，像是我小时候我爷爷的厂里的味道。”顾一燃听到她这么说，开口问道：“你爷爷是不是在钢铁厂上班？”
“是！你咋知道。”瑶瑶一脸诧异。
顾一燃笑了下，对她解释道：“那是因为你闻的是🧊毒，🧊毒是纯化学合成的，所以会有一股重金属的气味。”
顾一燃又拿起了一瓶，“来，郑北，你也来试试。”
“我试这玩意儿干啥，我就不试了。”郑北满脸的拒绝。
“试试嘛，说不定就用到了。”郑北哪受得了顾老师这么跟他说话，晕乎乎地就答应了。
“这不大白兔奶糖吗？”郑北闻了下脱口而出。
“对，这是摇头💊，有股奶香。你形容的特别准确。”顾一燃笑着夸奖郑北。
郑北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顾一燃跟郑北相处多了也大概了解了他的性格，看他那个不显山露水的表情就觉得好像看到了他身后高高翘起的尾巴，想到这儿，顾一燃忍不住嘴角的笑意，露出了一个开怀的笑。
郑北简直看呆了，平常顾一燃的笑都是很克制的，就算是真开心了也就是浅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笑容。心里砰砰直跳，根本克制不了。
郑北认命地想：对不起了爸妈，看我老郑家到我这儿真的要绝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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