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蛇吐着信子,缓缓爬向沐灵菲。沐灵菲紧抓着徐洵,不停地发抖,眼见那蛇张嘴咬来,她惊叫着,闭上了眼。
眨眼之际,沐灵菲只觉被人揽入怀中,还伴随着一声闷哼。
她慌忙睁开眼,只见徐洵一手护着她,一手紧紧掐着那条蛇,而他手背上,正有两个蛇印,还在流着血。
“你、你……这蛇有没有毒?”沐灵菲结结巴巴的说,脸上透着浓浓的担心。
“咳咳,没事的,公主。”徐洵莫名的咳嗽了两声,将死了的蛇用力丢得远远的,转而抚了抚胸口,“血是红色的,应该没有毒。”说着,他顿了顿,看向沐灵菲,关切道,“公主,你没被吓到吧?都怪我没早些醒过来。”
“还好,这怎么能怪你呢?”沐灵菲微抿唇,感激道,“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没什么。”徐洵想到之前见到的情景,疑惑道,“公主,你的马怎么会跑那么快?看着,好像是受惊了。”
“它被人射中了后腿。”沐灵菲叹了口气,“当时我和映雪碰到了另外两拨人追逐猎物,不知道谁失手射到了我的马。”
“失手?”徐洵微转眸光,真有这么简单?
“好了,我们想办法上去吧。”沐灵菲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徐洵搂着,不禁双脸泛红,连忙站起来。
徐洵察觉到了沐灵菲的异样,面上笑着,眼眸却有些黯淡。
“好,走吧。”他起身,忽而感觉胸口一阵血气翻滚,不由得再次咳起来,随之愈来愈激烈,“噗——”
“天哪,怎么吐血了?”沐灵菲惊呼,连忙搀着徐洵,“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到哪里了?”
“没事……”徐洵双眉紧皱,深吸口气,不甚在意的说,“等上去后我调养几天就好了,别担心。”
沐灵菲神色复杂的看向徐洵:“那走慢点,小心点。”
“好。”
两人艰难的往上走了会儿,突然沐灵菲脚下一滑,惊叫着摔在了地上,徐洵忙的扶起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还好,继续走吧。”沐灵菲轻咬嘴唇,欲往前,不想被徐洵拉住,转而,手掌处几道划伤的口子,暴露在他眼前。
“都流血了。”徐洵心疼万分,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替沐灵菲包扎。
“跟你比,这点小伤没什么的。”沐灵菲望着徐洵的模样,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算了,我带你上去吧。”
“什……”没等沐灵菲说完,徐洵便搂住她的腰,提气将她带上断坡。
沐灵菲扭头,只看到他的侧脸。此时,他因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有点点血渍。不过仔细看去,他的眉眼五官,倒也不错。眉峰斜挑,眼眸灿如星子,鼻梁高挺,薄薄的唇温润有型,下巴弧度完美如画,如此一瞧,线条就像刀刻般分明。
沐灵菲瞧着,几乎没发现已经双脚着地。
“咳咳!”一落地,徐洵便不停地咳。
沐灵菲回过神来,紧张不已:“你本身有伤,干嘛还这么做?万一加重伤势怎么办?”
“咳、咳,我不要紧,公主没事就好,这里相比于下头,安全多了。”
“你……”沐灵菲咬着唇,不知说什么好。
徐洵笑了笑,抬起沐灵菲受伤的手:“还疼吗?”
沐灵菲眼眸微动:“不疼了,我扶你到那边休息会儿吧,等有人发现我们的马,慢慢就会找过来的。”
徐洵点头,又咳嗽了几次,随之吐了不少血,彻底昏了过去。
“徐公子!”沐灵菲拍了拍徐洵的脸,没有任何反应,她几乎要哭了,“怎么办,你、你可不能死啊。”要不,我去找人,可留他一个人在这儿,万一遇到什么……
沐灵菲思来想去,只得守着徐洵。“来人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听到啊?”
这边,沐珩倾顺着颜乐所说的方向,抓到了驯兽的人。颜乐上下打量着她:“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
妇人冷哼:“既然落入你手,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
颜乐眯了眯眼:“你既会驯兽,可是灵族后人?”
妇人面露震惊之色:“你说什么?”
颜乐也不管同样诧异的沐珩倾:“你可知为何之前的老虎和刚才的狼最后都不受你控制?”
妇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颜乐:“难道你……”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灵族后人。”
妇人低头沉默,片刻摇头:“我不是,不过,我养母是。我的驯兽之术都是她教的。”
颜乐心下了然:“你养母是什么时候来天阙的?”
“大概六十多年前吧。”
颜乐微微皱眉:“她是曾经灵族族长的心腹?”
“嗯。当年她受重伤功力尽废,我救了她,她便收我做义女,把这驯兽之术教我了。”
原来是这样……颜乐挑眉:“你是沈侧妃的人。”
妇人再次震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颜乐暗自冷笑:果然是她。
猜?妇人自嘲一笑,她刚才的反应,已经让对方确定了。她看了眼沐珩倾,沉声道,“那么,你想怎样?”
“你先回答我,怎会投奔到沈侧妃手下。”
妇人苦笑:“我之前有次驯兽,不小心被沈老爷的人发现了,随后他们就把我带到沈府替沈老爷做事。后来沈侧妃要、要对付你,沈老爷就安排我过去帮她。”
颜乐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妇人,猜测她也并非特别情愿,便道:“既然如此,若我要你转投我这边,替我监视沈侧妃的一举一动,如何?”
妇人愣了愣:“做你的眼线?”
“嗯,你的养母是灵族后人,怎么说你也与灵族有点关联,难道你不帮自己人帮外人?”颜乐挑眉笑道。
妇人考虑了会儿,点头:“好,我帮你。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个沈侧妃,心肠太毒了。”说着,看向沐珩倾。
沐珩倾轻咳一声,皱着眉默不作声。
“好了,你走吧,这次之事,你像上次那样解释就行了。”
妇人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