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惊讶于他的态度转变,但也并未依言。萧卓羽见状,仰天大叹:“本王上辈子欠你的。”随即掀起被子,直接动手。
“你……”
“别动!”
那药膏擦在伤处,刺痛难忍。唐心不由得扭动着身子,皱着眉头直哼哼。
“有这么痛吗?”萧卓羽尽量放轻动作,“你这小子真是一点痛都承受不了。”
唐心哀怨的看了眼萧卓羽:“要不你来试试?”
萧卓羽眼珠一转,嬉笑着凑上前:“你说什么?本王试试?跟谁啊,你么?”
唐心瞬间红了脸:“你无耻!”
萧卓羽眯起双眼,脸上露出一丝危险的笑:“臭小子,还没有人敢当面这么骂本王。”
唐心毫不畏惧的迎上萧卓羽的目光:“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哦?是吗?”萧卓羽眸光微转,手上一用力,当即疼得唐心直叫唤。
“是不是很痛?”萧卓羽眯眼笑着,好似狐狸般透着一股子奸计得逞的意味。
“你、你……”唐心哆哆嗦嗦,大口喘着气,脸上渗出不少汗水。
萧卓羽勾唇,眼底流光暗转,突然将被子全部掀起,翻身压了上去,吓了唐心一大跳:“你做什么?”
望着对方那如小兔子一般惊恐的眼神,萧卓羽忽觉心情大好:“你不是说,不怕本王么?那你现在叫什么叫?”
“下来!”
“不。”
“你给我下来!”唐心拼命挣扎,无奈身上有伤,力气太小,根本动不了对方分毫。
萧卓羽呵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唐心做无用功,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他脸上,浮起一层异色。
“你别动了。”
唐心一愣,这才发觉身下,似乎有什么不对劲,顿时白了脸色:“你、你混蛋!”
萧卓羽挑眉,只觉唐心那似炸毛般的举动,颇为有趣,白皙如玉的脸庞,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看得萧卓羽心下一阵好笑。
“你都骂本王混蛋了,那本王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亏了?”
唐心瞬间噤声,澈亮的双眼,露出一丝哀求之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令萧卓羽心底某处软了几分。他俯首,轻轻吻上唐心的唇。那温温软软的感觉,犹如一片浮动的羽毛,轻轻撩动着他的心。他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对方,可没想到,竟让自己有了如此反应。
唐心瞪大双眼,一时间僵在那儿,直等到萧卓羽的手逐渐向下探,才回过神来,一把将其推开:“你这混蛋,还想欺负我!”
“哎呀——”萧卓羽一个没留神,直接摔下了床,疼得龇牙咧嘴,“你这臭小子,谁想欺负你了?明明是你勾引本王!”
“你……你胡说!”唐心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自己没什么力气,真想扑上去,扇这臭男人几个耳刮子。
“哼!”萧卓羽揉着被摔痛的地方,一脸阴郁的走了。
唐心抄起手边的枕头,狠狠丢了出去:“混蛋!”
经过这事儿,唐心身子好后,再见萧卓羽时,要么面无表情,要么瞪他。萧卓羽对此,只得翻白眼。颜乐察觉到两人的异样,但也没有多问。
这日晚上,三人坐在一起吃饭。萧卓羽夹了块红烧肉给颜乐:“小家伙,多吃点,长长肉。”
“多谢王爷。”
萧卓羽冲颜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又夹了块肉,在唐心碗前顿了顿,放入自己碗中:“差点忘了,某人不吃肉。”说着,将整盘红烧肉都端走,离得唐心远远的。
唐心瞪着双眼,谁说他不吃?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红烧肉。
颜乐扶额:某人不就前两天给唐心夹肉的时候,被嫌弃了么?至于这么计较?
“哼。”唐心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起身,“我吃饱了,鄢越你慢慢吃。”
萧卓羽眉梢微挑,突然说道:“小家伙,你待会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去天阙国。”说完,瞟了唐心一眼。只见唐心瞬间停住,眼眸一亮。
颜乐深感意外:“去天阙国?”
“嗯,过段时间江湖会召开武林大会,我们去凑凑热闹。”
“可以去吗?”颜乐迟疑着,问。
萧卓羽笑了笑:“我时常出去游山玩水,去一趟天阙,有什么要紧的?”
颜乐点头,想来,女皇他们会派人暗中监视他,所以不会阻拦他去哪儿。不过,她体内的毒……
“到时我去找找一位老友,他应该能解你体内的毒。”萧卓羽说着,不动声色的盯着唐心。
颜乐微愣,顺着萧卓羽的目光看去,暗忖:他是在试探唐心?
只见唐心颇为惊愕的看向颜乐:“毒?”
“嗯,我、我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唐心连忙上前,盯着颜乐的脸色左看右看,“什么时候中的,谁给你下的,这毒很厉害吗?”
眼见唐心一脸关切之色,颜乐心下微暖:他这模样,应该是不知道她进王府的真正原因吧?那么,他逃出来遇到他们,是凑巧吧?
萧卓羽与颜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事儿以后再说,小子,你要跟我们一道走么?”
“当然。”唐心匆匆应下,生怕萧卓羽不让他跟着。
“那还不去收拾东西?”
唐心面露喜色,小跑而去。
“王爷为何突然试探他?”
萧卓羽笑了笑:“这一路,是出去玩的,我可不想把时间、精力浪费在猜忌旁人上。”
颜乐点头:“那王爷可有结论了?”
“我曾派人潜入吟薇院,打探他出逃前的情况,也派人一直监视着他,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目前来看,算是没问题,不过还得再确认下。如今,我知你中毒且要带你去找人解毒一事,他已知晓,若真有问题,定会将此事告诉上官旭。”
提到上官旭,颜乐这才想起刚才思虑的事:“王爷,我若随你离开,那我身上的毒,发作了怎么办?”
萧卓羽轻拍了拍颜乐的肩:“放心,上官旭得知我们要出远门,定会来找你。”
颜乐眼帘微动,她心下,可不太愿意见他……
浓郁的夜色一点点侵染大地,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窗子吱悠着,被轻轻吹开一条缝。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只见镂空雕花木床上,粉色纱帐垂落,隐约可见里头睡着一人,露在外头的手臂,如白玉般光洁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