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飞越高,数十张符篆却跟了过来,待将我们围成一圈后,恐怖的威压降临,压着我们又回到了地上。
符篆无火自燃,我将东方纤云拦在身后,警惕地看向这个一袭宫装,披着浅紫色长卷发的女人。
多日未见的龚常胜也跟在其身后,双眸明亮有神。
“小云哥哥!”少年似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就会炸的气氛,欢欣地招呼道。
东方纤云一愣,点了点头。
虽然好像一会就要打起来了,但跟别人打个招呼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只是我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他叫我,只好尴尬地收回视线,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
我看她,她却并不看我,一双琉璃含情目似嗔似怒地看着东方芜穹。
“妾身不过是让你帮忙招待一下客人,怎地就打起来了。”
东方芜穹从地上捞起一盆向日葵,青玉翡翠盆打底,足以见其主人的重视。
只是花枝纤弱,早已在刚才的打斗中折断,花瓣也是破碎不堪。
他捧着这株残花,语气夸张道:“这可是我特意从西域搜罗来准备送给胜儿的礼物,他们两个小鬼不识货,难道六夫人你也不识得吗?”
六夫人。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心绪千回百转之际,我终于意识到,这位“六夫人”也许就是东方纤云此次拜师学艺的对象——玄铭宗六长老。
六夫人抬手拍开东方芜穹凑过来的帅脸,又甩出两张符,于是那桃树和向日葵又重新焕发生机。
“不过是一盆花。你自己就是木灵根,又不是不能治。”她敷衍道,又看向我们,“妾身便是玄铭宗六长老,受逍遥渡影所托指导东方纤云修符……”
闻言,我果断收剑,自觉退至东方纤云身后。
少年抿了抿唇,身板愈发挺拔,毕竟出门在外,他代表的可是逍遥门的脸面。
“晚辈逍遥门麾下大弟子东方纤云,见过前辈。”
我紧随其后持剑作揖:“晚辈逍遥门副门主之徒云居安,久仰前辈大名。”
六夫人还未来得及应声,方才一直置之度外的龚掌胜却突然激动起来。
“小安姐姐?!原来是你!昨日你写信说有诸多要务缠身,我还以为你不来……”
少年一双漂亮的蓝眸看着我,里面溢满了诚挚的欢喜。
我心虚地挪开视线,摸了摸鼻尖:这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我家老祖的命令吧,那多伤人心。
还好常胜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快转移了注意力,满脸愧疚地看着我背上狰狞的伤口,最后塞了满满一瓶九转回魂丹给我。
“龚某无能,未能拦住大师兄,才害得小安姐姐深受重伤,这瓶丹药还请收下,权当是龚某的一片心意。”
啊这,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被抽了一鞭而已,一枚回气丹就补回来了,倒也不用把这种关键时候能救人一命的极品丹药随便往外送啊!
我拿着手中的这块烫手山芋不知如何处理。
东方芜穹豆眉一挑,拿起石桌上早已彻好的茶——因为离他比较近而逃过一劫——掀开杯盖撇去浮沫,优雅从容地浅酌了一口。
“胜儿给你就收着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没了我再给他炼一炉就是。”
男人放下杯盏,翘起二郎腿坐在了石凳上,“美人今天因我受了伤,我这心里啊也是愧疚得很呢~”
我不语,只是给了他一个小猫批脸。
郑重地谢过龚常胜后,我将九转回魂丹交予了东方纤云。
毕竟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和他两个练气期的小修士不可能私自作主收不,还得带回去交由副门主逍遥渡影定夺。
不过按照师父的性子,他一定会准备回礼的吧,虽然可能会扣除我们二人的医治费用和精神损失费……
“啊啾——”
此时远在逍遥门的逍遥渡影打了个大喷嚏。
但美人不愧是美人,打个喷嚏也都是轻声细语的,眼角还泛出了生理性眼泪,引人垂怜。
“渡影,你没事吧?”忍流光唰地一下收了扇子,扑了上来。“莫不是昨夜批阅 账本,着了凉?
这只浑身冒着金光的狐狸是又在打着关心人的名义占便宜。
但逍遥渡影可不吃这套,一拳将他揍飞。
金色狐狸呈抛物线飞射出去,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扇着大尾巴的样子倒是看起来十分委屈。
“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干什么……”逍遥渡影脸色爆红,忍无可忍道。
唉,只可惜此时我远在玄铭宗,不然我肯定会说:师父!你这样只会把他打爽的!最好的方法应该是不要理他!
逍遥渡影看了眼窗外欲沉的天色,摸了摸鼻子:“这是居安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估计是想家了吧。”
忍流光重新爬了起来,扇子轻摇遮住眼底的担忧,安慰道:“别多想了渡影,居安那孩子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怕是明天一早就赶回来了……”
但他没说的是,自他知道老祖亲自下令,只为让云居安与东方纤云一同前往玄铭宗后,心里就隐隐不安。
而在修真界,这种感觉往往有警示避祸的作用。
……
玄铭宗。
六夫人提出由她带我们参观宗门。
东方纤云刚想答应,绿葱头就制止了。
“这位东方家的美人还未听过我们六夫人的大名吧。”东方芜穹突然贴了上来,扶着他的肩头,轻声蜜语:“夫人她啊,患有陆氏弗拉格综合症。”
干嘛呢干嘛呢?说个话而已,贴那么近做甚!
早就听闻玄铭宗大师兄风流成性,荤素不忌,路过的狗都要拉着亲两口。如今看来,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甚至还把魔爪伸向了我冰清王洁,尚且年幼的大师兄!
他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木着脸将他俩分开。
修真也有五年了,玄铭宗六长老的陆氏弗拉将综合症我自是早有耳闻。
至于为何不识得她的样貌——当然还是因为穷。
到了六天人的这个境界,对于自己的名讳和画像都会有所感知,所以她的画像要额外收费,还贵,我自是只能望而却步啦啦。
但东方纤元平日并不负责这一类事务,自然也不了解,所以我决定为他解惑。
临到要说时,我脑子一抽,决定气一气东方芜穹,让他知道:只有像我跟大师兄这般熟税的关系才能做这种亲密的举动。
于是我微微俯身,贴在他的耳旁,道:“是一种说了什么,就会反过来‘应验’的病。”
东方纤云长睫轻颤,点了点头,耳垂上的那抹薄红却没逃过美的眼睛。
oi,原来大师兄这么敏感的吗?
……三千客不满为什么没有评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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