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与牺牲总是相伴。
胸口的金色光芒正在逐渐减弱,菲欧娜脸色苍白,额冒虚汗。
但与之相对的,她正逐渐靠近另一座废弃楼房,那座楼房里正传来打斗声,刀刃与匕首将所剩不多的玻璃尽数打碎。菲欧娜连忙冲上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走廊和呈招架姿态,与奥尔菲斯对峙的惊蛰。
惊蛰似乎也注意到了菲欧娜,他一面盯着奥尔菲斯,一面说道:“会长姐姐,奥尔菲斯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他说自己是缪斯的A级成员,然后就开始打我。”
菲欧娜看了一眼奥尔菲斯,奥尔菲斯此刻正站立在走廊尽头,他看到菲欧娜,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菲欧娜,你怎么会在这里,”奥尔菲斯说道,“依照原计划,你应该已经死了。”
“是啊,伟大的神眷顾我,让我活了下来。”
菲欧娜强忍着眩晕回答道,而后将绯红色的流体在手臂上环绕,化作触手,手臂猛的一出,触手飞速向奥尔菲斯袭击,奥尔菲斯只将身子一偏,触手打在墙壁上,巨大的闷响伴随着飞扬的尘土四散,但奥尔菲斯毫发无损。
触手偏转目标,一记横扫,在石灰墙面画上长线,奥尔菲斯连忙跃起,才躲过了这次攻击。
随后,他浑身缠绕紫色力量,双腿的力量猛然增长,只见一个弹步,他已经迅速拉近了和菲欧娜的距离。
“无所谓,就算你没死,再杀死一次便好。”奥尔菲斯说道,将手指上的尖刺向着菲欧娜戳去,就要夺取她的性命。
当!
一把刀隔在了两人之间,惊蛰用刀身挡住了尖刺,看着攻击落空,奥尔菲斯再次弹开,又躲过菲欧娜发射的绯红色尖刺。
惊蛰乘胜追击,他迅速冲向奥尔菲斯,手中双刃交叉,向着奥尔菲斯使出X形斩,但只是斩开了一具由黑色雾气组成的虚影,奥尔菲斯忽而从空气中显形,尖刺对着惊蛰刺去,菲欧娜迅速甩动触手攻击奥尔菲斯,但那同样,只是一具假身。
正当两人疑惑之际,奥尔菲斯出现在了菲欧娜的身后,尖刺,对准的是她的脖颈。
……
第五学园,废墟。
珊瑚攻势不减,身边环绕着无数雨滴集结而成的水球。
亨利的火焰在瞬间被水球吞没,这位原本的,在第三班排名第一的战斗骄子,此时毫无还手之力。
“还要打吗?”
珊瑚面无表情地看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亨利,亨利浑身青紫,衣物被水浸透,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亨利紧握剑柄,浑身肌肉因疲累而颤抖,他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珊瑚,再次运转神力,让剑上重新覆盖火焰。
“即使我拼上性命,也要把你阻挡在学园之外!”
刹那间,他浑身的火焰化为苍白色,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自他身上发射而出。
那些火焰如同液体一般向四周流动,在水面燃烧起来。
苍白色的火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它们构成盔甲,包裹着亨利的全身。
“第三神技·炼狱。”
亨利一个抬手,火焰化作长龙,向珊瑚冲去,珊瑚面不改色,举起笛子,水球在身边环绕,犹如盾牌,挡住了一部分火焰。
但并不全是。
高温之下,无数水汽升腾,珊瑚慌忙跳开,躲开更多火焰的围剿,向亨利冲了过去。
亨利举起剑,大喝一声,向珊瑚劈去,珊瑚身子一偏,手中笛子一挥,击中了亨利的脖颈,随后趁他愣神间,迅速甩开他。
“我可无心与你对弈,我有更重要的事。”
珊瑚留下了这句话便加快了脚步,亨利追逐珊瑚,火焰随着他的脚步蔓延。
他眼罩的疯狂与杀意,似乎代表着,一个严重的可能——
失控……
……
爆炸将废弃建筑覆盖,惊蛰从一片火光中突围出来,逃向车站方向。
菲欧娜用尽力量锁住了奥尔菲斯,火焰已经将他们吞没,高温灼烧着皮肤。
而不知何时,菲欧娜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胸口处的金色已经消失,她的眼神也逐渐涣散起来。
“你在做什么,这样你也会死。”
奥尔菲斯咬牙说道,菲欧娜只是微微一笑,回答:“我早就已经死了,与其悄无声息地死去,倒不如一换一,让缪斯少去你这么一个A级成员。”
绯红色触手紧紧缠住奥尔菲斯,火焰灼烧着触手,奥尔菲斯脸上大汗淋漓,不知是因为热还是恐惧。
“我的价值,早就在那一天便定下了,”菲欧娜强打着精神,面露微笑,“牺牲与成长总是相伴,用我的牺牲,换来那位未来无限的后辈的成长,这就是我的价值。”
建筑在爆炸与火光中坍塌,焦糊,直到烧尽一切的辉煌与堕落。
待火焰熄灭,那房间中,只剩一具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