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的冰棱刺破白璃后背时，她听见淡墨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那声音裹着黑焰，像淬了毒的刀："阿璃，闭眼！"
她闭了眼。可那痛意太清晰，冰棱扎进血肉的钝响，比前世在实验室被仪器漏电击中时更甚。她听见淡墨的剑出鞘声，听见他喉间溢出的闷哼，听见茶雨桐的尖叫——"师父！你疯了！"
"阿璃，别怕。"淡墨的声音突然温柔得像春雪，"我带你走。"
白璃猛地睁眼。她看见淡墨抱着她悬在半空，玄色道袍被黑焰烧出个洞，露出腰间墨玉剑的剑柄。他的眼尾泛着妖异的红，像被血浸透的珊瑚，腕间的红绳断成两截，在风里晃成两簇幽火。
"师父...你的眼睛..."她颤抖着伸手去碰他的脸。
淡墨的指尖抵住她的唇，将她护在怀里："别看。"他的声音发颤，"这是心魔劫，我本不该...不该动情。"
白璃的心脏像被人攥住。她想起三日前深夜，淡墨在药庐替她揉肩时，指尖在她腕间停留许久，说"这镯子有古怪"；想起昨日演武场，他为她挡下琉璃的剑时，剑气擦过她耳际，烫得她发疼；想起今早他替她系发带时，红绳擦过她后颈，像根烧红的针。
"阿璃，我本以为无情道能护你周全。"淡墨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我遇见你...便懂了什么是...贪得无厌。"
黑焰突然暴涨。白璃看见淡墨的身影在火中扭曲，像片被风吹散的雪。她想抓住他，却被茶雨桐拽住手腕："阿璃师妹，你看！师父他...他入魔了！"
白璃转头，见茶雨桐站在崖边，月白襦裙染了血，腕间的红绳缠着半片玉镯碎片——正是她前日亲手编的，说"要系到及笄那日"。她的眼尾泛着红，像极了前世被欺负的小师妹，可此刻嘴角却勾着诡异的笑："阿璃师妹，你师父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他说...说他爱你。"
"闭嘴！"白璃尖叫着挣扎，"你骗我！"
"我骗你？"茶雨桐突然掏出个小瓷瓶，"你看这是什么？"她将药汁泼在白璃脸上，"这是'蚀心散'，能让你看清真相。"她的指尖抚过白璃的腕间玉镯，"你娘当年也中了这药，她临死前说...说淡墨是她的劫。"
白璃的脸瞬间煞白。她想起奶娘临终前的话："阿璃，你娘最疼你，她若泉下有知，定不愿见你受委屈。"可此刻，她望着淡墨在火中挣扎的身影，突然觉得那些话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阿璃师妹，你还不明白吗？"茶雨桐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你师父护着你，不过是想弥补他师父当年的过错。你娘是青岚遗孤，你爹是玄霄宗的叛徒，你...你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棋子！"
白璃的瞳孔骤缩。她想起寒潭底娘亲的话："阿月，玄霄宗的大长老，才是害我们的真凶。"原来茶雨桐说的是真的？原来淡墨的护短，不过是因果轮回的枷锁？
"阿璃！"
淡墨的声音从火中传来。他的身影渐渐清晰，却比往日更冷——他的眼尾还泛着红，可眼底却没了温度，像块被冻住的玉。他伸出手，指尖擦过白璃的脸："阿璃，别怕。"
白璃想躲，却被他攥住手腕。他的手很凉，像块冰，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带你去青岚山庄的废墟，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不！"白璃尖叫着挣扎，"你骗我！你入魔了！"
"我没骗你。"淡墨的声音很轻，"我心魔未生时，便已爱你入骨。如今入了魔...更要护你周全。"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唇，动作温柔得像在吻一朵将谢的花。白璃望着他眼底的疯狂，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音："宿主茶雨桐任务进度：100%。奖励：成为淡墨真人的正妻。"
而另一边，茶雨桐跪在系统空间里，面前的光屏显示着"任务完成：宿主成功推动淡墨入魔，并成为其正妻"。她笑着起身，腕间的红绳突然泛起红光——那是系统绑定的信物，此刻正与淡墨腕间的断绳产生共鸣。
"阿璃师妹，你输了。"茶雨桐望着白璃的方向，轻声道，"你师父...他要娶我了。"
白璃被淡墨抱在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很快，像擂鼓，却比往日更沉。她望着他眼尾的红，突然想起前世在实验室，他被导师冤枉时，也是这样心跳如擂鼓，说"你信我吗"。原来有些爱，跨越生死，跨越轮回，终会变成劫。
"师父。"她轻声道，"我们去青岚山庄，好不好？"
淡墨低头看她，眼底的疯狂褪去些许，露出几分温柔："好。"
崖边的风卷起白璃的发，她望着淡墨的侧影，突然觉得，就算前路满是荆棘，只要他在身边，便是最好的结局。可她不知道，此刻茶雨桐的系统光屏上，正浮现出新的提示："下一阶段任务：让白璃成为淡墨真人的妾室。"
而淡墨的腕间，断成两截的红绳突然自动修复，缠上了茶雨桐的手腕——那是系统绑定的姻缘线，此刻正泛着妖异的红光，像根勒在白璃脖子上的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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