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白璃被淡墨抱在怀里,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的玄色道袍被黑焰烧出几个破洞,露出腰间墨玉剑的剑柄,剑穗上的红绳断成两截,在风里晃成两簇幽火。
"阿璃,别怕。"淡墨的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可掌心却烫得惊人,将她的手死死按在自己心口。他的眼尾泛着妖异的红,像被血浸透的珊瑚,那是心魔劫的征兆。
白璃望着他眼底的疯狂,想起三日前深夜,他在药庐替她揉肩时,指尖在她腕间停留许久,说"这镯子有古怪";想起昨日演武场,他为她挡下琉璃的剑时,剑气擦过她耳际,烫得她发疼;想起今早他替她系发带时,红绳擦过她后颈,像根烧红的针。
"师父…你的眼睛…"她颤抖着伸手去碰他的脸,却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指尖抵住她的唇,将她护在怀里:"别看。"声音发颤,"这是心魔劫,我本不该…不该动情。"
白璃的心脏像被人攥住。她想起前世在实验室,他被导师冤枉时,也是这样抱着她,说"别怕"。原来有些温暖,跨越生死,始终未变,可此刻却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阿璃,我本以为无情道能护你周全。"淡墨的声音越来越轻,像叹息,"可我遇见你…便懂了什么是…贪得无厌。"黑焰突然暴涨,他的身影在火中扭曲,像片被风吹散的雪,"我护你,不是责任,是…执念。"
白璃想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药香,混着黑焰的焦糊味,突然觉得鼻尖发酸。她想起昨夜在药庐,他翻遍医书说要配"青岚露",需用她的指尖血做引,指尖被针扎得泛白,却笑着说"阿璃的血最甜"。
"师父…"她轻声道,"我们回竹屋好不好?我熬了蜜菊茶,你喝了暖身子。"
淡墨的喉结滚动,黑焰在他眼底翻涌:"好。"他抱着她往竹屋飞,衣袂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半块玉牌——正是前日在药庐发现的,刻着"墨守白心"的并蒂莲玉牌。
竹屋的烛火在风里摇晃,白璃被他放在软榻上,腕间的玉镯被黑焰烤得发烫。淡墨跪在她面前,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骨,声音发颤:"阿璃,我昨日去了青岚山庄的废墟。"他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里有座墓,刻着'白砚之妻'。"
白璃的瞳孔骤缩。她想起奶娘临终前的话:"阿璃,你娘最疼你,她若泉下有知,定不愿见你受委屈。"原来淡墨早就查到了她的身份,却一直瞒着她。
"你…你早就知道我是青岚遗孤?"她声音发颤。
淡墨点头,眼底的疯狂褪去些许:"我知道。"他从袖中取出块羊脂玉牌,正是前日从青岚废墟找到的,"这是你娘的墓志铭,上面写着'愿与夫君同归,护女周全'。"
白璃接过玉牌,指尖发抖。她想起寒潭底娘亲的话:"阿月,玄霄宗的大长老,才是害我们的真凶。"原来淡墨的护短,不是因果轮回的枷锁,而是…他早就知晓一切,却选择默默守护。
"阿璃。"淡墨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入魔,是因为怕失去你。"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心魔说,只要我杀了你,就能解脱。可我…舍不得。"
白璃的眼泪砸在他手背。她望着他眼底的挣扎,突然想起前世在实验室,他被导师冤枉时,也是这样望着她,说"你信我吗"。原来有些爱,跨越生死,跨越轮回,终会变成劫。
"师父。"她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信你。"
淡墨的身体一震,黑焰在他眼底翻涌得更厉害。他突然将她压在榻上,红绳从他腕间滑落,缠上她的手腕:"阿璃,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发颤,"我带你去青岚山庄,那里有你娘的墓,有你…我们的家。"
白璃望着他眼尾的红,突然觉得连疼痛都甜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颈窝:"好,我跟你去。"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茶雨桐站在竹门口,月白襦裙染了血,腕间的红绳缠着半片玉镯碎片——正是她前日亲手编的,说"要系到及笄那日"。她的眼尾泛着红,像极了前世被欺负的小师妹,可此刻嘴角却勾着诡异的笑:"阿璃师妹,你师父…他入魔了。"
白璃转头,见茶雨桐手里提着药篓,里面装着半瓶"蚀心散"——正是前日淡墨说要给琉璃调理寒症的。她的指尖掐进掌心:"阿璃师妹,你师父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他说…说他爱你。"
"闭嘴!"白璃尖叫着挣扎,却被淡墨护在怀里。他的指尖抵住她的唇,声音发颤:"别信她。"
茶雨桐笑了,将药篓放在案上:"师父,这是'蚀心散',能让阿璃师妹看清真相。"她的指尖抚过白璃的腕间玉镯,"你娘当年也中了这药,她临死前说…说淡墨是她的劫。"
白璃的脸瞬间煞白。她想起奶娘临终前的话:"阿璃,你娘最疼你,她若泉下有知,定不愿见你受委屈。"可此刻,她望着淡墨在火中挣扎的身影,突然觉得那些话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阿璃师妹,你还不明白吗?"茶雨桐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你师父护着你,不过是想弥补他师父当年的过错。你娘是青岚遗孤,你爹是玄霄宗的叛徒,你…你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棋子!"
白璃的瞳孔骤缩。她想起寒潭底娘亲的话:"阿月,玄霄宗的大长老,才是害我们的真凶。"原来茶雨桐说的是真的?原来淡墨的护短,不过是因果轮回的枷锁?
"阿璃!"
淡墨的声音从她耳边炸响。他的身影在火中扭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向自己:"阿璃,别信她!"他的指尖泛着黑焰,烫得她皮肤发红,"我带你走,我们现在就走!"
白璃被他拽得踉跄,撞在案上。茶雨桐的尖叫被甩在身后,她望着淡墨怀里的白璃,突然笑了:"师父,你入魔了,可你还是护着她。"她的指尖抚过自己腕间的红绳,"可我…我要的是你的正妻之位。"
淡墨的身体一震,黑焰在他眼底翻涌。他低头看向白璃,声音发颤:"阿璃,她…她是魔障。"
"魔障?"茶雨桐笑了,"师父,你忘了?你说过,青岚遗孤该由我护着。"她的指尖掐进掌心,"你娘当年,也是这样护着我的。"
白璃猛地抬头。她想起寒潭底娘亲的话:"阿月,你娘的魂魄,困在锁魂阵里。"原来茶雨桐的娘,也是被大长老害的?原来茶雨桐的执念,比她更深?
"阿璃。"淡墨突然将她护在怀里,转身看向茶雨桐,"你走吧。"
茶雨桐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望着淡墨眼底的决绝,突然尖叫:"师父!你不能赶我走!我是你的正妻!"
"正妻?"淡墨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从未承认过。"
茶雨桐的眼泪砸在案上:"你骗我!你说过…你说过要娶我的!"她的指尖抚过自己腕间的红绳,"这红绳,是你亲手编的!"
淡墨的瞳孔骤缩。他望着茶雨桐腕间的红绳,突然想起三日前深夜,他在药庐翻《青岚志》时,发现的一段记载:"青岚庄主白砚,与玄霄宗大长老之女有婚约,后因'青岚秘术'反目成仇。"
"原来…你是大长老的女儿?"他声音发颤。
茶雨桐的脸色瞬间惨白:"是…是又怎样?"她的声音突然疯狂,"大长老说,只要我除掉你和白璃,我便能继承玄霄宗!"
白璃的心脏像被人攥住。她想起大长老昨日说的话:"你娘当年也这么说,结果呢?被玄霄宗屠了满门!"原来茶雨桐的一切,都是大长老的阴谋。
"阿璃。"淡墨突然将她抱得更紧,"别怕。"
白璃靠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药香,突然觉得鼻尖发酸。她想起前世在实验室,他被导师冤枉时,也是这样抱着她,说"别怕"。原来有些温暖,跨越生死,始终未变,可此刻却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师父。"她轻声道,"我们走。"
淡墨抱着她往外走,茶雨桐的尖叫被甩在身后。白璃回头,看见茶雨桐跪在地上,红绳断成两截,散在风里——那是她亲手编的,用的是前世在实验室拆的红线。
"阿璃师妹,你赢了。"茶雨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师父…他还是选了你。"
白璃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淡墨的侧影,突然觉得,就算前路满是荆棘,只要他在身边,便是最好的结局。可她不知道,此刻茶雨桐的系统光屏上,正浮现出新的提示:"任务失败:宿主未成为正妻。惩罚:宿主将被抹去记忆,遣返现代。"
而另一边,茶雨桐跪在系统空间里,面前的光屏显示着"任务失败:宿主未完成任务"。她咬着唇,指尖掐进掌心:"系统,有没有别的办法?"
"宿主可选择'终极任务':让白璃成为淡墨真人的妾室。"系统的声音机械,"输入目标姓名:白璃。"
茶雨桐抬头,望着光屏里的白璃画像,突然笑了:"好。"
她走出系统空间,回到竹屋。白璃正被淡墨抱在怀里,两人的泪都落在彼此的衣襟上。茶雨桐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想起系统提示:"终极任务:让白璃误以为淡墨与你有私情,并让淡墨亲手伤害她。"她的指尖颤抖,突然将怀里的药篓撞翻:"阿璃师妹!你看,这是师父给我熬的药!"
药汁溅在白璃月白的裙角,像朵绽开的红梅。淡墨闻声低头,看见这一幕,脸色骤沉:"茶雨桐,你在做什么?"
"师父…"茶雨桐哭着跪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昨日梦见我娘,她说我若想留在这世界,便要…便要毁了阿璃师妹。我…我也不想的…"
白璃的心脏像被人攥住。她望着茶雨桐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系统提示:"下一阶段任务:让淡墨亲手伤害白璃。"
而淡墨的手,正搭在她腰间,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