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的指尖在青竹梅汁液里颤抖,淡墨的魔气正顺着经脉啃噬蚀魂钉。冷库的低温让呼吸凝成白雾,她看着悬浮在液氮中的克隆体,3号舱里沉睡的淡墨突然睁开眼——那双与三百年前寒潭底一模一样的眼睛。
"为什么要选这条死路?"淡墨的指尖点在她心口,暗红魔纹突然扭曲成星陨的契约纹,"你早该知道,所谓解毒不过是..."
"是陷阱?"白璃突然攥住他手腕,蚀魂钉的寒意刺入骨髓,"三百年前你亲手将蚀魂钉钉进我灵台时,也是这样说的。"她触到他掌心跳动的星图,那是实验室基因编码的具象化——原来所谓双生魂,不过是星陨设置的嵌合体实验。
淡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背后的魔纹突然暴走,化作并蒂莲缠住白璃的锁魂环:"当年你从实验室偷走蚀魂钉,不就是为了今天?"他扯开衣襟,锁骨处的印记与白璃腕间胎记共鸣,浮现出星陨实验室的基因图谱。
冷库的防爆门突然炸裂。茶茶赤足踏着毒雾走来,手中注射器泛着幽蓝冷光:"惊喜吗?三百年前你亲手调制的基因药剂,现在要亲手注入他体内了。"她踢开脚边的克隆舱,淡墨的克隆体心口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蚀魂钉。
白璃的银针突然脱手。她看见培养舱底部的监控屏——三百年前的自己正跪在星陨面前,签下基因改造协议。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原来所谓修真界,不过是星陨用全息投影制造的幻境;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都是基因锁在意识海刻下的指令。
"接住!"淡墨突然将她扑倒在地。蚀魂钉擦着耳际飞过,钉入冰棺。白璃在剧痛中看见真相——所谓青冥劫,不过是星陨用三百年光阴布下的棋局。而她与淡墨的每一次轮回,都是培养皿里被观测的细胞分裂。
茶茶的狂笑震落檐角冰棱:"你以为他真是来救你的?"她扯开衣领,心口处嵌着的半枚玉镯泛着幽蓝荧光,"三百年前他用你的血喂养青竹梅,如今..."
淡墨突然反手将白璃护在身后。他的魔气化作锁链缠住茶茶,却在触及她颈间时突然停滞——那枚玉镯内侧刻着的,竟是白璃前世的生辰八字。
"为什么?"白璃的指尖抚过玉镯裂纹。三百年前她亲手将蚀魂钉钉入星陨眉心,三百年后又在实验室调取他的基因序列。此刻淡墨的魔气正顺着血脉侵蚀灵台,而她的心脏传来蚀魂钉蛀空的刺痛。
冷库的低温冻僵了呼吸。白璃撞开标着"基因样本-高危"的舱门,看见成排的冷冻舱悬浮在液氮中。每个舱体内都封存着淡墨的克隆体,他们心口的青竹梅绽放着不同颜色的光——赤焰红的是厉九幽的怨气,霜雪白的是星陨的魔气,而3号舱里沉睡的,正是三天前为她挡天劫的淡墨本体。
"选吧。"茶茶的机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要救他这条命,就得亲手掐灭其他所有可能性。"白璃的指尖抚过舱体编号,突然发现淡墨的生日被刻在舱底——那是他们初遇的日子,也是星陨启动基因锁的日子。
当她打开3号舱时,淡墨的克隆体突然睁眼。他胸口插着的青竹梅绽放金光,花蕊里藏着枚玉简:【用你的血激活星图,我在平行时空等你】
白璃咬破指尖按在玉简上。浩瀚星图在冷库穹顶展开,她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悬浮在虚空——扎双马尾的少女在调配试剂,玄衣道人于寒潭底结印,还有此刻被蚀魂钉贯穿心脏的模样。她突然明白,所谓双生魂不过是星陨设置的镜像牢笼,每个时空的相遇都是精心设计的轮回。
"现在。"淡墨的剑尖转向自己心口,"该结束这场无限循环了。"他割开手腕,银蓝色血液在空中勾勒出星轨。白璃突然想起系统最后的提示:【双生魂归位时,可开启真实世界通道】
当他的血滴入星图核心,白璃腕间的玉镯突然崩裂。无数记忆如利刃涌入——三百年前她亲手将蚀魂钉刺入星陨眉心,三百年后又在实验室调取他的基因序列。原来所谓穿越,不过是容器在无数时空中的轮回。
"阿月。"淡墨的指尖点在她心口,"这次换我走向你。"他的身影开始量子化,每个粒子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剪影。白璃在最后一刻抓住他半透明的手腕,任由蚀魂钉穿透自己的灵台。时空裂隙轰然闭合时,她听见自己与淡墨的声音重叠回荡:"青冥劫...是双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