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时空锚点校准完成——元至元十六年·汗八里(大都)。】
北地的寒风如刀,刮在人脸上生疼。小柱子裹紧了身上的羊毛大氅,鼻尖萦绕着一股混杂着马粪、皮毛和劣质茶砖的复杂气味。这里不是记忆中诗意的长安,而是蒙古铁蹄下的元大都——汗八里。宽阔的街道上,蒙古骑兵的铁蹄声与商队的驼铃声交织,一种异族统治下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核心任务:打破蒙古贵族茶叶垄断,重振茶马古道。】
【子任务:①查明垄断真相②重建公平交易秩序③获得关键人物支持。】
小柱子没有急于行动。他花了两日时间,像个真正的茶商一样,走遍了大都的茶市。他发现,市面上流通的所谓“官茶”,大多是些碎末、陈茶,甚至是混杂了草屑的劣质品。而这些劣质茶,却打着“皇家贡茶”的旗号,被蒙古贵族高价卖给汉人、色目人和西域商人。
更让他心惊的是,真正的优质建安茶、顾渚茶,被蒙古贵族层层盘剥,一小部分流入他们自己的茶库,大部分则被锁在仓库里,作为一种战略资源囤积。茶马古道,这条维系着汉藏边民生计的命脉,如今成了一条单向的、被吸血的血管。
“再这样下去,边民无茶可易,盐铁无以为继,不出三年,西北必生大乱。”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小柱子身后响起。
他回头,看到一个满脸风霜的蒙古老兵。老人叫巴图,曾是戍边的将领,如今退役在京城做点小买卖。他递过来一小包茶叶,茶叶干燥紧实,香气纯正。
“尝尝这个,从老家带来的,真正的砖茶。”巴图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忧虑,“现在市面上,你有钱也买不到这种了。”
小柱子捻开一点茶末,放入口中,醇厚的滋味瞬间在舌根化开。这是好茶,是能安边、能兴商的好茶。
“前辈可知,为何会变成这样?”小柱子问道。
巴图压低声音:“还不是因为那个阿古拉!他是当今太师伯颜的亲信,掌管着所有贡茶的贸易。此人贪婪无度,以次充好,中饱私囊。边民们拿着辛苦换来的马匹、皮毛,换来的却是这种垃圾,如何不怨?”
线索清晰了。问题的根源,指向了这个叫阿古拉的蒙古贵族。
小柱子决定从茶商入手。在大都最繁华的茶市,他找到了“天马行”茶庄的年轻女掌柜,萨仁。
萨仁是个精明的蒙古女子,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她的茶庄里,也只卖那种劣质官茶。小柱子没有点破,只是和她谈茶、谈价、谈市场。
“萨仁掌柜,”小柱子呷了一口寡淡的茶汤,“你这茶,若是运到江南,恐怕连茶农的门槛都进不去。”
萨仁苦笑一声:“小兄弟是行家。可我们也没办法,好茶都被上面的人锁着,我们只能卖这个。再说,边民们也没得选。”
“如果,我能提供大量真正的好茶呢?”小柱子抛出了诱饵,“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萨仁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阿古拉的势力遍布京城,没人敢和他抢生意。而且,他的茶,是贡茶,有朝廷的文书。”
“朝廷的文书,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小柱子看着她,“我要的不是和你抢生意,而是合作。我们一起,把真正的茶,送到该去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日,小柱子一面让巴图利用旧日关系打探阿古拉的储茶仓库,一面和萨仁商议着重建茶马古道贸易的方案。他们计划绕过阿古拉,直接与边民建立联系,用茶叶换取战马和物资,再将这些物资通过巴图的渠道,输送到需要的地方。
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直到那天夜里,巴图急匆匆地找到小柱子。
“不好了!阿古拉发现了你的动向。他今晚就要动手,查封‘天马行’,还要把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抓起来!”巴图气喘吁吁,“他怀疑……怀疑我们和南人勾结,想动摇他的根基!”
小柱子眼神一凝。他知道,对方要狗急跳墙了。
“萨仁小姐那边,我去通知。”巴图说完便要走。
“等等。”小柱子叫住他,“巴图前辈,你帮我们,是为了边民,还是为了报答当年茶商的恩情?”
巴图浑身一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柱子独自一人,来到了阿古拉的府邸。他没有隐藏,反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求见阿古拉。
书房内,阿古拉正悠闲地品着茶。他是个肥胖的蒙古人,身上挂着金饰,眼神傲慢。
“你就是那个到处打听茶叶的南人小贩?”阿古拉轻蔑地问。
“在下小柱子,一个想做点生意的茶人。”小柱子不卑不亢,“听说阿古拉大人掌管贡茶,想和大人谈笔生意。”
“生意?”阿古拉冷笑,“我的生意,你也敢谈?我听说,你想坏了我的规矩?”
“不是坏规矩,是立新规。”小柱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好茶应该有好价,应该送到边民手里去,而不是在京城里发霉。您囤积的那些顾渚紫笋、建安龙团,与其烂在仓库,不如拿出来,我们合作,做一笔真正的大生意。”
阿古拉眯起了眼睛:“哦?说来听听。”
“很简单。”小柱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茶饼,“就用这个,建安北苑的贡茶。我们公平交易,我用它,换您手下一部分劣质茶的份额。您赚该赚的钱,边民得应得的茶。皆大欢喜。”
他将茶饼掰开,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阿古拉的呼吸一滞,他认得这个香气,那是只有在皇家茶库里才有的味道。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他失声问道。
“这就不重要了。”小柱子步步紧逼,“重要的是,您要不要做这笔生意。如果您不同意,明天,这些茶的来历,还有您私藏皇家贡茶的罪证,就会出现在御史台的案头。”
阿古拉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他死死地盯着小柱子,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就在这时,巴图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进来。“阿古拉!你私藏贡茶,欺行霸市,拿下!”巴图大喝一声,手按刀柄。
阿古拉的亲兵立刻拔刀相向。书房内顿时剑拔弩张。
“住手!”小柱子一声断喝。他走到阿古拉面前,将那半块茶饼递过去。
“尝尝吧。”他说,“尝尝真正的茶是什么味道。当您嘴里只剩下权力的味道时,就再也品不出茶香了。”
阿古拉颤抖着手,接过茶饼。他放进嘴里,那股醇厚、甘甜、带着山野气息的味道,瞬间冲刷了他的味蕾。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草原上,老祖母也曾为他煮过一碗带着奶香的茶。
他的身体僵住了。
最终,阿古拉倒台。他私藏贡茶、扰乱茶市、鱼肉边民的罪行被一一查实。汗八里的茶市,迎来了久违的清明。
小柱子和萨仁合作,开设了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公平茶栈”。他们以公道的价格收购优质茶叶,再以合理的兑换比例,与边民进行茶马贸易。巴图则利用他的威望,为这条新生的商路保驾护航。
茶马古道,这条古老的商路,在停滞多年后,重新焕发了生机。一队队满载茶叶和丝绸的商队,向着西北进发;一队队驮着骏马和牛羊的队伍,向着东方归来。
系统提示在任务完成的那一刻响起:
【任务完成:茶马古道秩序重建,贸易复兴。】
【奖励:5000积分,“茶路行者”称号。】
【新时空:明宣德二年·景德镇。任务:解决御窑厂贡瓷与民窑青花的纷争,守护匠人精神。】
小柱子站在重建的茶栈前,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萨仁端来一杯新沏的龙井,茶香袅袅。
“下一站,是瓷都。”小柱子轻声道,“茶与瓷,都是中华的魂。我相信,那里的匠人,也需要守护。”
巴图在一旁擦拭着腰间的弯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南人茶商,带来的不只是茶叶,更是一种让万物归于正途的力量。
茶灵的绿光在他心底闪烁,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