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球馆里鞋底与地胶摩擦发出尖锐刺耳声，小白球不停飞舞在球台两边，孙颖莎反手挥出，却在落知对方一面时悄然化解，再次飞向身侧。
油筐里的球渐渐减少，最后一颗球落地，地上轻撞出声，王楚钦伸手抹了把汗，走到旁边拿了瓶水拧开递过去：“今天就到这吧莎莎。晚上想吃什么？”
两人经过一下午的激烈训练，衣服早已被汗浸湿，此时和汗一起黏腻腻地贴在身上，有些难受。孙颖莎扯了扯衣领，接过水：'“不知道，附近随便吃点吧。”右肩有些隐隐发疼，她悄悄侧身，趁着王楚钦收拾东西的功夫揉了揉：“先回宿舍洗个澡吧。”
“好。”
“走了。”球台一侧，王楚钦套好外套推着箱子等她，孙颖莎急忙放下空水瓶四处搜寻小白包。
“别看了……”王楚钦箱子往前走了一步，“在这。”
刚才箱子被球台挡住，孙颖莎没有发现小白包已然安安静静趴在小红箱上。
“你肩膀疼就别背包了。”
下一秒，王楚钦突然淡淡丢出一句，“疼你也忍着吧……”
“我不是……”孙颖莎坐在球台边沿，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对面王楚钦突然松开握着箱杆的手朝她走来，话到嘴边硬生生卡住“哥哥……”
王楚钦的身形离她越来越近，孙颖莎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右肩膀被轻轻按住，王楚钦在她身侧，给她捏肩按摩放松，不轻不重的力道刚好给予疼痛的缓解，但全程某头都冷着脸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知道他哥有点生气了，还是要她哄的那种。
孙颖莎用左手扯了扯王楚钦衣服下摆，讨好地露出了招牌明媚笑容：“别生气了头哥，我知道错啦……”
“头哥……”
“大头……”
“哥哥……”
五分钟后，他哥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替她拉好袖口，垂眸看她，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说话。
半晌，他上前抱住她，将头轻轻靠在她的左肩，说话时孙颖莎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出口带了几份哑意：“莎莎……”
“嗯？”他头发有些湿漉，蹭得孙颖莎脖子有些痒。
“每次疼别忍着……”他有些哽咽，“孙颖莎。”
“我在。”王楚钦说完这两个字，再次张嘴却也发不出声音。
谁能想象那个当年横空出世的天才少女，却在夺冠后身处异乡顶着舆论的压力和生理伤病的疼痛独自复健。他不敢想，孙颖莎过去的两年有多难熬，肩伤已经到了无法比赛的地步该是有多疼。
“我知道。”孙颖莎拍了拍他的背。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因为我知道你在，所以才不想让你看见我疼；因为我知道你在，所以你一定不会让我疼；因为我们知道彼此在，所以前进路上不会再有荆棘……
外面的天早已黑透，馆内只开了一盏灯，此时不偏不倚打在相拥的两人上，墙头LED屏上“19：02”泛着淡淡红光敲响了两人的肚子。
“饿了……”
两人这回不再磨蹭，飞速回宿舍洗了个澡就直奔对面自助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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