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如出一辙的是,母亲阮惜文高坐于上首,那冷漠的眼神俯瞰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个犯了错的陌路人。她的心中只涌动起一抹苦笑与无尽的凄凉。
在儋州那片苦寒之地,她熬过了整整十个年头。那个偏僻而贫瘠的小村庄成了她命运的牢笼。日复一日,她忍受着傻子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那对夫妇如同审视货物般冷酷的眼神。
曾经最亲密的朋友背叛了她,甚至不惜将她推进深渊,而当所有痛苦叠加时,命运又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腿。
连她亲生母亲也对她冷漠疏离,仿佛从未有过这段母女情分。回想起这一切,她竟觉得有些可笑。
心里那点对于母爱的期待也在这一刻磨灭。
庄归时抬眼看向阮惜文,道了一句:
“归时认错。”
认错的后果不过是二十杖刑,阮惜文像是丢了魂似的,突然暴怒起来,指着庄归时破口大骂。
骂她为何还要回来?为何不干脆死在外头?每一道棍影落下,都带着刺骨的力道,可庄归时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她只是静静地仰起头,用一种近乎嘲弄的目光看着阮惜文,那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悲哀和一丝冷冽的笑意。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可笑的母爱吗?
第十一杖落下之时,大门轰然开启,几名佩刀侍卫神情肃穆地驱散人群,在场中清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庄归时闻声回首,只见李承泽身着一袭深沉玄衣,缓步朝这边走来。她微微蹙眉,心中疑惑顿生。
转瞬之间,李承泽已走到众人近前。庄家上下见状,纷纷跪地行礼,态度恭敬至极。李承泽却显得漫不经心,目光落在庄归时身上,眼底不见一丝笑意扬唇道:
“庄夫人还真是铁石心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
他有意磋磨在场的庄家人,根本没让他们起身。
“回二皇子,触犯家法,自当受罚。”
“哦?”李承泽微微挑眉:“我却听闻是那丫鬟办事不力在先,庄夫人,这家法不如就此作罢如何?”
“我来找四小姐是有要事在身,耽误了要事……我想您也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阮惜文应了一声,李承泽将她横抱而起,稳稳地搂在怀中,还上下颠了颠。他眯起眼睛,咂了咂嘴,庄归时不算矮,但身形清瘦,体重轻得像只猫似的,毫无负担。
庄府不给人好好吃饭吗?
起先庄归时身子还很僵硬,没过多久便习惯了下来,她往前挪了挪下巴,对上了阮惜文的视线,不甘、愤怒、悔恨……
她皱了皱眉头,不理解她复杂的眼神。
“殿下,人多眼杂,还是将我放下来吧。”
她小声道。
李承泽置若罔闻。
“殿下?”
他没回话,庄归时识趣的没再多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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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某阿时没有上帝角度,不知道阮惜文做的事情。
花某在她的眼里就是连阮惜文也不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