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的表情明显怔了怔,随后用力的点头,庄归时俯下身,目光定定的望着她,勾起了一抹笑。
“别耍花招,你母亲年逾七旬,身体一向羸弱;你父亲长年在外务工,鲜少归家。家中还有一个尚不足十岁的幼弟需要照顾。”
“你也不想看到他们出事,对吗?”
翠云脸上满是惊恐,慌乱得连连要磕头:“我做!小姐,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您饶过我的家人!”
庄归时见状,心中目的已达,唇角扬起一抹无辜的笑意,轻声说道:
“我可从未说过要加害他们呀,瞧把你吓得。”
翠云此刻才恍然明白,眼前这张人畜无害的面孔下,掩藏着怎样惊人的可怕本质。
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已窥见了地狱深处的景象,她分明就是从幽冥中走出的罗刹,带着令人战栗的煞气。
悔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不该,也不该招惹这样的存在!
庄归时的话音刚落,祭祀的钟声便响了。她比翠云早一步踏入祠堂。
……
庄寒雁怀抱着两人的牌位,神情凝重。翠云则扑通一声跪倒在众人面前。
周如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很快被掩盖过去。
翠云此刻双眼早已泣红,声音哽咽地喊道:“老爷!求老爷为奴婢做主!奴婢自离开庄家之后,周夫人又派人找到了奴婢,命我调查儋州海匪之事。奴婢不敢违抗,只能应承下来。”
话音刚落,周如音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翠云并未停歇,继续说道:
“可事情正如三小姐所言那般,奴婢将实情如实禀告给夫人后,夫人却逼迫奴婢编造谎言,意图加害于三小姐!她让我把儋州二老的死因夸大其词,硬生生安在三小姐身上!”
“若是奴婢不从,夫人就要毁掉奴婢的卖身契啊!”
“求老爷,小姐为奴婢做主!”
周如音急的脸红脖子粗:“你个贱婢!你在胡说什么!”
庄仕洋脸色闹了个铁青,阴沉的看向周如音。
周如音心里一咯噔,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老爷,妾、妾身万万不敢这样做的呀!”
“都是这个奴婢的一面之词,老爷可不能信她呀!”
翠云见此情景,慌忙从荷包中取出信条,双手颤抖着高举过顶:“老爷明察!这确实是夫人的字迹,奴婢怎敢伪造如此重要的书信!”
见庄归时迈步上前,从翠云手中取过那张字条,随后稳稳地递到庄仕洋面前:“父亲……铁证如山。”
若只是在家中,庄仕洋或许还能设法周旋。但当着满堂官员的面,即便他心中再如何想为周如音开脱,也已是无计可施。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肌肉微微抽动,整张面孔笼罩在一层阴翳之中。
他们两个,蛇鼠一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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