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澜约莫十七八岁,眉间一点朱砂痣红得惊心,偏生眼神清凌凌的像山涧水,见百里东君还是个孩子,便抿唇笑了笑。
这一笑让百里东君耳根发烫。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襟上沾着草屑,慌忙去拍,却把腰间的葫芦"咣当"甩了出去。
“我、我是来...”
葫芦骨碌碌滚到石桌下,正停在裴安澜裙边。她弯腰去捡,广袖拂过满地桃花,露出腕上一串银铃。
她手指修长,指甲泛着贝壳似的微光,百里东君伸手去接,碰到她指尖时却像被火烫到般缩了回来。
少年涨红了脸,他本该行礼问好,喉咙却像塞了团棉花,最后竟抓起葫芦扭头就跑,身后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古尘看笑了。
“这小子……”
裴安澜笑了笑:“还挺可爱。”
接下来的日子,百里东君总"恰好"在裴安澜来下棋时出现,有时抱着满满一怀桃花枝说是要插瓶,结果摔得满身花瓣;有时特意换上崭新袍子,却故作老成地站在师父身后观棋,其实连棋局都分不清。
古尘都没眼看,咬牙切齿的想把这臭小子赶出去。
最丢脸的是那日下雨,他远远望见裴安澜撑着油纸伞走来,急忙跳到路中央,结果脚下有个石子,他没看清,整个人滑进泥坑里。
裴安澜提着裙摆跑来扶他时,他闻到她发间桃木簪的香气,竟慌得抓了把泥巴抹在自己脸上。
“你...脸上.......”
裴安澜忍笑指着他的鼻尖。
百里东君还没回话,裴安澜已经掏出绣着海棠花的帕子,他躲闪不及,被按着擦了把脸。
——好香!
这种念头占据了他整个脑海,百里东君当即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古尘看得嘴角抽搐。
“东君呐,你是不是没学好父亲的三飞燕啊?”
“没有!”
他在仙女面前丢了个大脸,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缝里。
此时,一阵轻灵婉转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古尘先生,有客至,可愿迎?”
百里东君慌忙站起身,此刻无比庆幸墙外的人解救了他。
古尘眉头一皱,他知墙外的人是谁,北阙帝女玥瑶。
他避世已久,自然不愿意掺和到朝堂的政事里,北阙的这些人怀的什么心他知道。
若拂了他们的面子,恐狗急跳墙。
“迎。”
他语毕,大门便打开了,两辆白色马匹架着一辆精致的马车奔踏而来,掀起一阵尘土,缓缓停在了他们面前。
玥瑶轻轻掀开马车上的轻纱,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纱,伸出手来,以一个精心琢磨过的完美角度捕捉那漫天飞舞的桃花。
但百里东君根本没看她,他整个人都羞红了脸,期期艾艾的时不时看向裴安澜。
裴安澜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很眼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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