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收剑入鞘，额前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
他正用布巾擦拭剑身时，忽闻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轻盈中带着一丝慵懒，是灵媚回来了。
他转过身，恰好看见她踏进院门，绯色裙角在晚风中轻扬，张正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去见谁了？”
他突然开口，嗓音比平日低沉。
灵媚脚步一顿，挑眉望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人了？”
张正走近两步，微风将她的发香送入鼻尖，那原本清冽的梅香里，混进了一缕陌生的松木气息，像是谁刻意留下的印记。
他抿了抿唇：“你身上多了一股香味。”
“哦？”灵媚忽然笑开，眼波盈盈，她故意凑近他，袖口几乎拂过他的剑鞘。
“我们张大人这是练剑练出狗鼻子了？”温热的呼吸带着蜜饯般的甜腻，“连这点儿味道都闻得出来？”
张正绷着脸，眸子暗下来。
“杨家的松烟墨，混着雪松香。”
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剑柄：“杨一叹来过附近。”
说他是狗鼻子，他还真是狗鼻子，连这个都闻得出来。
不过灵媚丝毫不慌，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随即笑得更艳。她突然伸手拽住他的剑穗，迫使他低头：“那你说说。"”红唇几乎贴着他耳畔，“现在是你剑上的铁锈味重，还是你心跳的味道更浓？”
张正突然伸手，一把扣住灵媚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拽入怀中。
他的唇压下来时，带着剑锋般的冷冽和少年人藏不住的灼热。
灵媚微微睁大了眼睛，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却被他吻得更深。
松木香、铁锈味，还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在暮色中无声燃烧。
片刻后，张正松开她，指腹轻轻擦过她微红的唇角，嗓音低哑：“南宫家设宴，邀请了一气盟所有世家。”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黑剑山庄也在内。”
“愿意去吗？”
灵媚的长发掠过他的手臂，痒痒的，她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红唇轻启：“哦？那……”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指尖在他胸膛上轻轻一戳，“我自然是要去的。”
张正眸光微动，似乎早料到她的回答，却仍低声问：“为何？”
灵媚轻笑一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因为——”
“我这人记仇，南宫垂和南宫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到时候跟你一起去，我就想看看那两个人的脸气到发绿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张正挑了挑眉：“不止这些吧？”
灵媚眨了眨眼，忽地伸手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亲昵地贴上来，嗓音娇软得像是浸了蜜。
“当然啦。”
她仰头看他，眼底却是一片冷冽的杀意，“我还想杀了他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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