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
灵媚拉开雕花木门时,王权弘业的手正悬在半空,他指尖还保持着叩门的姿势,黑色袖口沾着夜露,在灯笼下泛着细碎的光。
“有事?”
灵媚倚着门框,绛红纱衣滑落半截肩膀。
王权弘业喉结动了动,“来谢姑娘今日...”他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若非姑娘出手...”
“不必了。”
灵媚截断话头,指尖绕着垂落的发丝,“只是不想南宫家执掌一气盟罢了。”
廊下陷入沉默。王权弘业忽然挺直脊背:“我会肃清盟内风气,不再让妖族平白受害。”
灵媚挑眉看他,琉璃灯影在眸中晃了晃。
“这不是...”她忽然轻笑出声,“盟主分内之事么?”
说得好像是她要求的一样。
灵媚将滑落的纱衣拢回肩头:“盟主还有事?”她眼尾扫过廊外渐浓的夜色,“若没有...”
“没了!”
王权弘业急退半步,皂靴碾碎一片月光。他抱拳行礼。
“灵媚姑娘......好生歇息。”
灵媚"砰"地合上门。门缝里最后一线光,照见那人黑色衣摆仍钉在原地,像截烧焦的木头。
灵媚的背靠着门扉,直到那皂靴踏碎落叶的声响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
她指尖凝出一缕幽蓝狐火,火苗舔过门栓,留下薄霜般的封印,绛红纱衣在转身时化作夜行黑衣,发间金簪已变成淬毒的银针。
南宫垂的厢房飘着血腥与药苦,她足尖点地,像片黑羽落在榻前,帐中传来断续的喘息,南宫垂胸口的绷带渗着暗红,正是他亲爸南宫夜留下的剑伤。
一个重伤的人没挺过去岂不是很正常?
银针悬在南宫夜咽喉三寸处。
他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枯瘦的手指抓住锦被,却连半寸都挪不动。喉结滚动着,只挤出破碎的气音。
灵媚忽然笑了。
淬毒银针在她掌心化作一缕红烟,黑衣下身形坍缩成血雾,雾气中浮现黑狐轮廓,紫瞳在暗处灼灼发亮。
他爹怎么死的,他也怎么死就好了,这下两个人去黄泉路上还有话题可聊。
至于黑狐是被她嫁祸的……旁人有证据吗?
南宫垂的惨呼卡在喉底,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黑狐的鼻息喷在他惨白的脸上,带着彼岸花的腥甜。
灵媚的声音飘在他的耳边。
“永夜降临……灭情逐恨……”
“我来取你的性命了……”
南宫垂的瞳孔却越放越大,浑浊的眼白布满血丝,他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像被掐住脖子的病鸡,枯瘦的手指在锦被上抓出十道血痕,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灵媚的狐尾扫过他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南宫夜浑身抽搐,他的嘴角开始溢出白沫,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后突然静止。
灵媚扫了他一眼,嫌恶道:
“没用的东西,这就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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